雨後初霽,天空都澄澈了許多。禦花園中桃花開的正豔,微風輕拂,那花葉上的露珠簌簌而下,好似斷了線的珠子一般。高彩媛一邊收集花葉上的露水,一邊欣賞著禦花園的景色。
她眉目清秀,唇邊帶著幾分淺淺的笑容。“蕭大人也算有心之人,記得讓哥哥和叔父備上一份厚禮,到蕭大人府上答謝。”
趙順微微俯身,眉眼之間擠出幾分精明之色,“是,主子。高鬆、高慶元兩位大人對主子的提點很是感激,已準備了薄禮送到了毓秀宮,還請宓主子笑納。”
高彩媛嫣然而笑,“哦?是嘛,哥哥和叔父當真是有心了。趙順,你辦事得力,想要什麼賞賜盡管跟本宮說就是了。”
趙順笑著俯身行禮,“多謝主子。”
高彩媛心中得意,扭著腰肢在禦花園轉悠著,剛過了個轉角,就看見完顏春涵獨自坐在雲悅亭中發呆。她雙目微眯,唇邊帶著幾分冷笑,繼而朝雲悅亭走去。
“呦,本宮當時誰呢,原來是涵采女。這麼大清早的,你不在長信宮休息,竟跑到禦花園賞景。涵采女放心,皇上這會子正上朝呢,沒功夫來禦花園閑逛。”
完顏春涵眉眼一橫,心中很是不悅,起身行了個禮,尖聲說道:“嬪妾可沒有宓婕妤聰慧過人,不會彈著琵琶坐在嘉明湖邊上吹風,苦苦等著皇上寵幸。”
高彩媛眉眼一瞪,心中氣不打一處來。她稍稍舒了一口氣,換上了一副笑臉,對完顏春涵說道:“多日不見涵采女,沒想到你還是這般咄咄逼人。不過,涵采女也別急著笑本宮,本宮不過是花了點心思討皇上開心罷了,不像某些人,見不得別人好,隻會裝病裝可憐,想著法兒子把皇上叫走。不過,皇上好像不買賬呐。”
“你!”完顏春涵氣的雙頰通紅。她眉目一嗔,指著高彩媛,半天說不上話來。
高彩媛握住春涵的手指,笑著說道:“涵采女,今日這般大好的天氣,你我就不要在這裏爭執了。本宮知道,你也是個可憐之人。若非坤寧宮的那位日日在皇上麵前挑唆,你何苦落得今日這般田地。皇後不僅害你被褫奪封號,還讓你父親背上罪臣之名死不瞑目,實在是可悲呀。想你當年剛入宮時,是何等的風光啊。”
完顏春涵的眼中怒火四起,眼底流露著恨意。她眼眶微紅,雙手緊握成拳。“皇後這個賤人,她分明就是見不得我好,想著法兒子害我。皇後,她不得好死。”
高彩媛見狀,不禁得意一笑。她低頭看見石桌上,放著兩碟南瓜酥,便伸手拿了一塊,送到嘴裏。“涵采女喜歡吃南瓜酥啊。本宮告訴你,這南瓜與鹿肉相克,二者同食,輕則腹瀉,重則,死亡。你可一定要當心啊。”說完彎唇一笑,離開了雲悅亭。
坤寧宮的暖閣裏,柔嘉拿著一支風車在殿中來回奔跑。她眼目清澈,燦若繁星,微微一笑,彎成了一輪月牙,一顰一簇之間都帶著一股靈氣,眉間,靈秀的神色自然流露,很是俊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