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上前行了一禮,“皇後娘娘,太子殿下該喂奶了。”
婧軒輕輕點頭,將濟安遞給了乳母抱了下去。
周啟福進到殿中行了一禮,上前說道:“皇後娘娘,兀顏將軍府上,出事了。鄂旻公子,他,暴斃了。”
婧軒聞言,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顫,杯中的熱水濺到了她的手上。她雙眉微蹙,倒吸了一口冷氣。
樂盈急忙接過茶杯,拉住婧軒的手吹了起來。“娘娘,你沒事吧。”
婧軒微微搖頭,眼中帶著幾分疑惑,幾分惆悵。“暴斃了?他是怎麼死的?不是昨晚才迎娶了蕭慶大人家的小女兒嗎?他們兩家的聯姻轟動京城,誰人不知,怎麼會?”
周啟福道:“就是昨晚,鄂旻公子沒有入洞房,而是去了紅塵閣,死在了煙花女子的床上,今天早上才被人拉出來,屍身都僵了。”
婧軒心中一緊,沉聲說道:“糟了,去華陽宮。”
華陽宮的寒香殿中,裝幀古樸,殿中的牆上擺滿了文人字畫。西暖閣擺著筆墨山水屏風。完顏令儀一襲素白的長袍,發間帶著一朵清麗的梨花,那花朵鄂白,看上去玲瓏剔透。她眼眶微紅,目中淚眼盈盈,端坐在桌前,微弱的燭火照在桌上的白綾上,那般刺目。
婧軒乘著轎攆一路趕到華陽宮,宮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正對著寒香殿的殿門,完顏令儀就那樣掛在殿中的房梁上。她麵色蒼白,毫無血色。
婧軒心中一驚,心中油然而生一股緊張與痛惜。“快,把穆嬪給我放下來。沁心,去太醫院將馬太醫請來,要快。”
“是,娘娘。”
周啟福一個箭步上去,將令儀從房梁上取了下來放到床上。她麵若白紙,脖子上是一道深深的紅痕。那一刻,婧軒的眼中盈滿了淚水。她坐在床邊,握住令儀的手,細細的摩挲著。“令儀啊,你怎麼這麼傻。你快點醒過來,你千萬不能有事。”
馬如龍匆匆趕來,為令儀診脈,幾碗湯藥灌下去,直到三更天時,她才醒過來。
“令儀,令儀你醒了。”婧軒坐在床榻邊,握著令儀的手,輕聲喚道。
完顏令儀的眼眶微紅,眼中淚眼盈盈,帶著幾分絕望。“皇後娘娘,您救嬪妾做什麼,還勞煩您在這兒照顧嬪妾,嬪妾實在是不敢當。”說罷,一行清淚從眼角滑落。
“我的傻妹妹,嬪妃自戕可是大不敬之罪,會牽連你全家。你若是心疼本宮在這兒照顧你,就快點好起來。”
令儀的雙目空洞,全無平日裏的靈氣。她雙眉微蹙,緊緊抓著婧軒的手,哽咽著說道:“皇後娘娘,鄂旻哥哥,鄂旻哥哥他,他不在了。”
婧軒眼眶微微濕潤。她輕輕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所以你更得好好活下去。知道了嗎?”
窗外的明月散發著皎潔的光芒,那月光傾瀉,給天地之間披上了朦朧的輕紗。婧軒乘著轎攆,一路向坤寧宮走去。
“樂盈,交代下去,今日的事情不許聲張。”
“是娘娘,奴婢記下了。”
婧軒麵色冷靜,又吩咐道:“華陽宮那邊,還是多照看著點,別再出什麼事情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