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青蓮山莊寧靜而又祥和。綠湖上的荷葉還是嫩綠的顏色,微風拂過湖麵,蕩起層層波紋,日光傾瀉下來,湖麵上波光粼粼的。
婧軒坐在摘月軒的椅子上,正收拾著手中的衣衫。窗外的日光從窗子投射進來,在地上留下斑駁的光影。摘月軒內裝幀古樸,東邊的牆上掛著幾副名人字畫,下麵擺著一架書櫃,屋內的幔帳皆是碧色與青色,唯一看上去比較值錢的,便是桌案上擺著的白釉雙耳暗紋花瓶了,據說是前朝的東西。
摘月軒的門前正對著綠湖,夜晚時分,明月的光影正巧打在屋門前的湖水中,用手在水中輕撫,好似摸到了月亮一般,摘月軒這個名字,便是由此得來。
“皇後娘娘,蕭侍衛和衛太醫來了,說是要見娘娘。”周啟福進到屋內行了一禮,說道。
婧軒微微一愣,淡淡的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是。”
“微臣裴滿蕭恭請皇後娘娘聖安。”
“微臣衛沛民恭請皇後娘娘聖安。”
那二人進到屋內,上前行了一禮。
“都起來吧。”婧軒道,“你們怎麼會來了?”
裴滿蕭道:“皇上擔心皇後娘娘的身子,特派微臣與衛太醫前來護駕。皇上還從宮裏挑了十個宮女過來,青蓮山莊不比宮裏,皇上擔心娘娘住的不慣,怕這裏的下人伺候不周,怠慢了娘娘。”
“本宮一個人,哪裏用得著這麼多人伺候啊。”婧軒微微側目,又對樂盈說道:“去跟山莊的王管家說一聲,山莊裏的下人,誰要是想回家的,一人給二兩銀子,讓他們回家去吧。隻留了宮裏的人,也就是了。”
“是,娘娘。”
“裴滿蕭,你留一下,本宮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衛沛民聞言行了一禮,複離開了摘月軒。
“裴滿家走到如今這步田地,說到底,隻怪本宮無能,沒能守護好裴滿家。”婧軒的眼中帶著點點晶瑩,哽咽著說道。
裴滿蕭道:“娘娘不必太過自責,您這些年為裴滿家做的,已經夠多了。”
婧軒輕聲歎了口氣,說道:“本宮記得,你是我叔祖父庶出的小兒子,說到底也是裴滿家的人,這些年你一直在為我們兄妹做事,辛苦你了。”
“皇後娘娘嚴重了,微臣為皇後娘娘做事,便是為裴滿家效勞,這都是微臣應該做的,沒什麼辛苦的。”
婧軒道:“這些年你在皇上身邊,也不過隻是個禦前帶刀侍衛,本宮覺得,實在是委屈你了。如今裴滿家已不複當年的盛況,你若是想帶著妻兒離開,隻管跟本宮說一聲,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