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攝像機，但是拿著望遠鏡的手卻沒有絲毫移動，還在那裏聚精會神的看著向凡，看著看著，方慶東從口袋之中掏出了手機，然後快速的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電話的另一邊，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哪怕相隔著千山萬水，方慶東也能感受到對方傳來的那種心死的感覺，他似乎被這種聲音感染了，竟然有些想哭出來。
“師傅。”方慶東帶著一絲哭腔，眼淚很想破眶而出，但方慶東何等人物，硬是強忍了下來，但聲音卻有些掩飾不住流露出濃濃的思念。
“小方？”電話另一邊的向誌軍聽到這個聲音之後，聲音竟然煥發出一種難以形容的喜悅，甚至都感染到了方慶東，原本強忍下來的淚水，終究是無聲的流下了。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啊！
隨後，向誌軍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刻有些正色道：“既然離開了，就好好生活，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很可能被人監聽的，以後不要在聯係了，對你很危險的。”話雖如此，但是老者並沒有掛斷，似乎對於這個亦徒亦兒的徒弟有些想念，老人家都是這般口是心非的。
“師傅，我明白。”對於這個師傅的性格，方慶東是在理解不過了，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破涕為笑：“師傅，您最近過得好嗎！？”
“嗬嗬……還是老樣子，如今都是半死不活的人了，也沒有什麼留戀的了，每天看看阿爾卑斯山，曬曬太陽，陪陪老秦下下棋，日子也就這麼過去了……”向誌軍淡淡的說著，對於這個他從小帶到大的徒弟，他其實也是很想念，但是他們如今的生活，確實不適合他。
“師傅，您能不能深呼吸幾口氣？”方慶東原本想開口第一句話就說出來的，但是害怕老者一個承受不住就悲哀了，所以他一直陪著老者絮絮叨叨說著一些瑣事家常。
“臭小子，有什麼話就說吧！我還沒有到那種地步。”向誌軍頓時笑罵了過來。
“慶東那臭小子？這小子真沒良心，也不來看看我們……”
“是啊，老秦，孩子都有自己的生活了，我們都是老頭子了，和他們摻合什麼……”
“也是，估計他們也懶得和我們在一起，誰讓我們這些老古董無聊呢……”
方慶東聽到他師傅在那邊絮絮叨叨和別人說著什麼，聽著名字應該就是秦教授了，也僅僅隻有為數不多的幾人才有資格能和他師傅如此交談，而聽著聲音，似乎他師傅最近情緒好轉了一些。
“小方，說吧……”向誌軍從秦教授的交談之中回過神來，發覺他們這種通話實在無意義走鋼絲，所以他也想早點解決，雖然很想念這個徒弟，但有時候有些話藏在心裏就好了。
隻要後輩記住自己，那不就是最好的晚年麼！
“嗯！”方慶東沉吟了一會兒，“師傅，向凡還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