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瓊到底到哪兒去了?
夜雲依站在冷冷的風中,失魂落魄的看著周圍逐漸閃爍的車燈,幾乎崩潰。
是她,親手殺死了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女人,是她親手殺死的!
這個事實回蕩在她的腦海中,她無法鎮靜下來,她呆呆的站立著,好似失去了魂魄的夢遊人一樣,茫然失措。
淩睿爵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他從端木家別墅裏匆匆而回,第一眼就看到了被刺耳的喇叭聲包圍著的女人,身上穿著單薄的白色蕾絲裙,冷瘋了撩起了裙擺,在風中烈烈作響,猶如飄飛的旗幟一樣,不見一絲回旋的餘地。
她單薄的身體在車流中浮浮沉沉,好似隨時都會被奪去一切似的讓人膽戰心驚。
她要幹什麼?
淩睿爵顧不得許多,快速衝入了車流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拉著她躲閃過來往的車輛,把她拉了出來,回頭看向她。
“依依,你幹什麼?怎麼一個人呆在這兒?”
他質問著,眼底蘊含著淡淡的怒意。
夜雲依瞪著一雙無神的大眼睛,愣愣的看著他,好似看著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半晌才猛然意識到什麼,她瞬間凝聚起了警惕之色,掙脫開了他的手,快步向著公寓樓走去。
何瓊從她的露台上掉下去的事情,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一定不能夠告訴任何人。
尤其是淩睿爵,隱約中,她不希望他知道她的所有事情。
淩睿爵看著她的背影,蹙眉,她怎麼怪怪的?從剛才從車流中走出來開始,神情就不正常。
他跟了上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一定是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你放開我,隻是房間內太熱了,我下來透透氣,沒想到就走到了道路中間,看著那麼多的車輛,我就走不出來了,謝謝你剛才出手相助,我先走了。”
夜雲依快速解釋著,掙脫開他的手走進了電梯。
淩睿爵的手空了,他幾步跟了上去,伸手擋住了即將合上的電梯,抬腳走進去,站在了她身邊,按下了要去的樓層。
電梯內隻剩下他們二人,夜雲依頓時有種所有心事被看穿的感覺,她抬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正迎上他探究的目光,她不悅的瞪了他一眼,轉過臉看向了別處,不滿的說道,“別看我,我已經謝過你了,和你不再有任何關係。”
淩睿爵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她眼神中的躲閃,他往她身邊靠了靠,轉過臉和她麵對麵站立著,他伸手握住了她的肩,目光炯炯的注視著她的眼睛,輕聲問道:
“依依,你不是會說謊的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你在瞞著我,我希望你和我坦誠相見,如果你有解決不了的事情,我願意為你排憂解難。”
排憂解難?
夜雲依挑眉看著他,他的出現,暫時緩解了來自她心中所有的恐懼,她嘲弄的注視著他,問道,“淩少,你是一個熱心腸的人嗎?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熱情,對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能夠排憂解難?那好,現在樓下道旁就有一個等車的女人,你如果精力旺盛,可以去幫助她,我相信她一定會非常樂意的,而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她說完,推開了他,站到了另一側。
淩睿爵聽著她的話,眼中恢複了平靜,能夠繼續和他伶牙俐齒的辯解,就說明恢複了正常。
“是,我不是精力旺盛,對誰都會熱情對待,我的熱情隻對你,依依,我在醫院的時候就已經和你說了,之前除夕之夜的事情,對你造成了很深的傷害,我……向你道歉。”
他艱難的說著,從小到大,除了對夜雲依,他從來沒對任何人說過道歉這樣的字眼。
可是麵對眼前的女人,他無可奈何。
“不需要,淩少,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是斤斤計較之人,所以你不必再心裏抱愧,你可以放掉一切包袱,重新開始你的生活,不必浪費在我這兒,因為我和你不可能再次開始。”
夜雲依冷漠說完,看電梯打開,率先走出了電梯,向著自己的家門走去。
“依依,你等一下。”
淩睿爵緊跟著走了出來,眼看著她到了自己家門前,伸手就要按動密碼,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把她阻止在了牆壁間。
“我到底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他沉聲問道,眼底揉入了一抹不耐和失落。
他到這兒已經近兩周時間了,公司的事情已經有了初步的眉目,隻是和夜雲依之間一直都是冷漠的關係,而且現在是越來越疏遠,之前他還能夠近距離的跟著她,可是現在呢,隻能是遠遠的跟著,看著她。
如果一直這樣保持下去,他真的擔心有一天她會突然愛上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