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歸凡的眼中帶著不屑。
這個世界最看中的就是身份和地位,她有恭親王作為靠山,可謂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別人根本不敢小瞧;而劉景輝,即便如今已經是洪都知縣,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芝麻官員,依舊擺脫不了鄉野村夫的稱號。
這是劉景輝的禁區,也是他一生都抹不掉的烙印。
劉景輝怒火攻心,“你、你”了好幾次,終究是吼不出口,摸著胸口踉蹌了好幾步,幸好劉歆眼疾手快上前攙住,不然怕是已經跌坐在地上。
劉歆側臉瞪過去,“劉歸凡,你好大的膽子!”
這是她的家,是洪都知縣府,他們這麼多的人,竟然能被一個小小的劉歸凡給唬住?
什麼劉家最大的人,什麼恭親王的外孫女?
劉歸凡那個不要臉的娘,不過是一個被趕出恭親王府的下作女人,若是恭親王肯認,怎麼可能讓她們留在洪都這麼多年?
不過就是哄人的把戲罷了。
她今個兒就要將這不知好歹的劉歸凡給處置一番,看看誰又能把她給怎麼樣!
“既然這群刁奴都被你給買通了,那我就親自動手,好好的教訓你一番!”劉歆衝出來,迅速從一旁的家奴手中搶過了短劍,“嘩——”的一聲就在劉歸凡的右手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啊——”
受了傷的劉歸凡害沒有喊,動手的劉歆反倒是尖叫了起來。她沒想到劉歸凡竟然這麼傻,就站在原地讓自己給砍傷了,雙手一個哆嗦,就讓短劍給掉落在地上。
一旁的阮霜更是焦急,見著自己家的小姐受傷,想到他們現在的處境,緊張的用腰間的手絹迅速幫劉歸凡處理傷口,一條小小的帕子,不過是一會兒就被鮮血給浸染。
這可不是一個小傷口,在場的卻像是沒有看到,並不打算叫府中的大夫幫她處理傷口。
而劉景輝更是護著自己的女兒,踉蹌的站起來,口中還念念有詞,“我們劉家怎麼出了你這麼一個不要臉的女人?!”
她不要臉?
劉景輝還真真是說的出口。
劉歸凡低頭一看,傷口還挺深,見著旁人事不關己的的樣子更是心寒,決定不再在此處與他們耗時間,當機立斷道:“既然如此,那還請叔父從我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身上得到的好處,都還回來吧!”
她的眼中再沒了往日的親情,因為觸碰到傷口而滿是鮮血的手,在嗜血的目光中顯得更加的觸目驚心。阮霜擔心她的身體,想要拉著她前去醫館處理傷口也被拒絕。
“我今個兒就是來給他們找不痛快的,怎麼可能離開!”劉歸凡微微一抬眼,目光掃過身邊已經嚇傻的小廝,使喚道:“去外頭把我的人接進來。”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她就這樣講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上了年紀的劉景輝已經被氣的吹胡子瞪眼,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就怕是一口氣上不來,就這樣撒手人寰。劉歆用腳將地上的短劍挪到自己身邊,一手替自己的父親順氣,剛想要開口,就直接被劉歸凡給堵了回去。
“表姐,我們之間的恩怨到了該了斷的時候。”她不顧手上的傷口,竟然若無其事的掰起手指頭,細數起劉歆的罪狀來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單單是買凶強奸這一條,就夠你去縣衙喝上一壺的。”
“你說什麼?”劉歆矢口否認,正巧看見從外頭走進來的陶安以及在郊外做出不軌之事的地痞無賴,心下瞬間就慌了,“不是我,我什麼都沒有做,不是我……”
“表姐急著否認什麼,我還沒開口呢!”劉歸凡的眼睛一眯,嘴角的邪笑就這樣露了出來,她實在是太享受這種淩遲對手的感覺,就像是用刀,一刀刀的手刃敵人。
猛地抓住了劉歆的手腕,不容反抗的將她拉到了男子的麵前,“我想你們之間應該有很多的事情要說,比如郊外發生的強奸案和你給他一千兩銀票之間有什麼關係。你一定要好好的談,也讓大家聽聽,我親愛的表姐是多麼的精於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