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廂和西廂隔著一條大道,之間距離很遠,一般是很難互相打擾,徐青故意用了內力將聲音傳開,令站在東廂院門口的小姐們都聽得一清二楚。
需要自重的劉小姐?
在這別院裏姓劉的小姐隻有兩位,其中一位劉歸凡正和她們站在一起,剩下的那一位會是誰,再清楚不過。杜心妍頓時就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沈沐母女肯定是想借著今天的機會鏟除侄女攀上富貴,誰知這劉歸凡和楚公子竟然聯合起來,將她們母女給算計了。
見著杜書萱竟然還想開口替劉歆說話,趕忙拉住了她,小聲的問道:“表妹,你跟我說實話,劉歆是不是去那位公子的房裏了?”
杜書萱認錯般的低下頭眼神閃爍,許久才開口,“是……”
“糊塗,你們真是糊塗!”杜心妍歎了口氣,拉著杜書萱走在人群最後麵,不想再參與進這件事情之中。
徐青見著外頭的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伸手將劉歆的穴道解開,自己一躍而出,站在院子裏整理自己的衣物。劉歆也慌亂的跑出門,正好看見一大群的姐妹,正想開口解釋,一旁的楚玄就已經質問出聲:
“劉歆小姐,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跑到我的房間裏做什麼?”
現場這麼多的小姐在場,徐青趕忙整理好自己的儀容,然後抱拳單膝跪在楚玄的身邊,說道:“回稟公子,今日奴才正在西廂房中收拾東西,這位劉小姐突然闖進來扒奴才的衣服,口中還說什麼金銀珠寶、榮華富貴,奴才覺得此人肯定是將奴才當成了公子您,弄出些歪門邪道,想……”
楚玄眉毛一皺,問道:“她想幹什麼?!”
“她一個區區知縣的女兒,做出這樣的事情還能幹什麼?”徐青道:“肯定是想強迫公子辱她清白,好賴上公子,跟公子去京城。”
“我、我沒有!”劉歆矢口否認,她顧不上自己的失儀,指著跪在地上的徐青就尖叫,“明明是他,是他見色起意!今日別院人手少,我娘見著公子是大人物,不想怠慢了您,便讓我來問問可曾缺了什麼東西,誰知我才剛剛進到房中,這徐青就撲上來扒開我的衣服,幸好眾位姐妹們來的快,不然、不然我就要被他給、給侮辱了……”
“好一個顛倒黑白!”楚玄厲聲嗬斥,“我這侍衛在京城中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隻要他點頭不知道多少小姐願意委身下嫁與他,你說他侮辱你,還真是高看了你自己的姿色!”
“我……”
劉歆還沒來得急反駁,就聽到楚玄接著說道:“再者,假設你說的都是對的,既然我這侍衛見色起意,為何要出聲引眾人前來?那一聲‘劉小姐,請你自重’大家可都聽的清清楚楚。”
“我一個弱女子,哪裏知道他心裏想什麼?”劉歆辯解不了,竟然耍起無賴,“我一個知縣的女兒,怎麼可能冒著名聲全毀的後果做出這樣下作的事情。再不濟,我將來也能許給官宦人家,一輩子衣食無憂,有必要勾引一個小小的侍衛嗎?”
許給官宦人家,難不成她還想再許給別人?
劉歆的這話將一直都沒有開口的杜心妍完全給得罪,她弟弟杜清之前在知縣府門口鬧的滿城風雨,她知道其中的貓膩,但也覺得他們杜家也完全配得上劉歆。加上劉歸凡爹娘去世之後,他們杜家為了知縣做了多少的壞事,本以為他們是一條心的,誰知道,從劉歆的口氣中,他們竟然早就想將杜家給遠遠的踹開。
過河拆橋是吧,她倒要看看,是誰拆誰的橋!
“你想許給哪家?”杜心妍越過眾人走到最前麵,目光淩厲,道:“就在半月前你已經和我弟弟杜清訂下婚約,婚期就在下月初六,怎麼,你看不上我們杜家,還想將自己許給別人?!”
“杜姐姐你……”劉歆自知這句話說錯了,奈何此時這麼多人在場不好辯解,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杜姐姐,你可千萬不要誤會。”
“我誤會什麼了?你這知縣女兒做的事情,現在不正被我們姐們看在眼裏嗎?”杜心妍毫不客氣的拆穿她,直指問題的核心,“這位公子剛剛落水,最有可能缺衣裳。你既然想的這麼周到,肯定是帶著換洗的外衫前來,不知道劉小姐你,能不能拿出來,讓我們看看,你帶來的衣裳,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