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時間越拖越久,孟夫人也漸漸地發覺有些不對勁,要是讓王爺知道了其中的原委,九皇子也在場,她們母女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既然劉歸凡下跪,那麼她也下跪,她倒要看看,誰的嘴巴更厲害一些。
“偏袒容兒?”孟潔冷笑一聲,“自從你來了府中,王爺什麼時候偏袒過容兒,倒是你,占盡了便宜,還覺得不夠,你這樣鬧下去,是要我的容兒身敗名裂嗎?”
楚玄可是心疼的緊,劉歸凡對著楚元思的這幾個響頭那可是實打實的,再這樣磕下去,隻怕是腦門都要出血。隻是這事兒畢竟也牽扯到了恭親王的家事兒,他雖貴為皇子,也不好開口。
這樣,就更加讓孟潔有了可乘之機,她本就有一張巧舌,幾乎是將自己的女兒說的在王府中一丁點的地位都沒有了。
假話說多了,就容易讓自己都相信。現在的孟潔就是這樣的情況,她越往下說,就越覺得她們母女在府中的生活艱辛,既要操持整個府中的事務,還要事事照顧到府中眾人,可謂是吃力不討好。
想到這裏也顧不上別的什麼,她隻能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劉歸凡的身上,不然在京城,一個有勾引四皇子前科的貴女,是根本不可能說到好的婆家。
“你、你還有什麼不知足?”孟潔的聲音顫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衣食住行,我何曾短缺了你的?為了能讓你進寬中書院,王爺不辭辛勞,跑了多少的人脈,可你呢?上書院的第一天就與人吵架,將夫子給得罪;府上分院落的時候也是這樣,都說了要將最好的詩畫舫給你,可你還是鬧的大家不得安寧,最後要奶奶出麵才得以解決。有時候我都在想,你是不是來王府討債的,不鬧的天翻地覆不罷休呢?”
孟潔,你說對了!
劉歸凡停下了衝著楚元思磕頭的動作,看向一旁振振有詞的人,她就是來討債的,若不是因為你們這些人,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事情鬧到現在還是輕的。
孟夫人,當初你主動害人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多行不義必自斃,現在報應到了,就覺得吃了虧?我告訴你,我就是來攪混水的,這件事,沒完!
楚玄這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能說的婦人,聽著她義正言辭的顛倒黑白,頓時覺得劉歸凡日後在王府的日子不會好過,便趁著這個機會伸手拉她一把,好好的敲打敲打這個孟夫人。
他揪住了孟潔話中的漏洞,詢問道:“詩畫舫?我聽說,現在住在詩畫舫的可不是二小姐劉歸凡,而是您的女兒——楚容。”
“我……”楚容啞口無言,低頭不再說話。
而劉歸凡見著時間差不多,將自己的袖子撩起,藥效過去,上頭的守宮砂顯示了出來,她對著楚元思說道:“王爺,您好好看看清楚,我到底有沒有做出那種勾引人的下作事情!”
剛剛光潔的手臂,如今一個紅點格外的明顯。
楚元思覺得奇怪,將劉歸凡的手臂捏在麵前仔仔細細的查看,就怕這是她趁機弄出來的假貨。
祖奶奶見著時機成熟,終於開了口,“這還有什麼好檢查的,都是人玩膩了的把戲,想不到你堂堂的恭親王還會被這所騙,冤枉自己的外孫女!”
“這……”楚元思看看劉歸凡的手臂,又看看跪在一旁的孟潔,很是自然的就懷疑到了她的身上。
而孟潔心下也是怕了,猛地站起來,裝作好心的將劉歸凡的手臂被拉過,然後和藹可親的將她的袖子給拉下,笑著說道:“歸凡,你著什麼急,這還有外男呢,你就將自己的手臂給亮出來,將來要是傳了出去,隻怕也要落得的勾引九皇子的下場吧?”
這叫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隻是這一次,楚元思已經沒有這麼好糊弄了,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當真是不把他放在眼裏了!
家醜,這還是家醜。
他本想直接質問孟潔,奈何九皇子在現場,府上出了這樣的事情,還被別人看見,實在是麵子上過不去,再次抱拳想要請九皇子先行離開,不過這一次,被祖奶奶給搶了先,說道:“九皇子,這事兒,你怎麼看?”
別說楚元思沒開口請人走,就是開了口,楚玄也會賴在這裏,親眼見著劉歸凡沒事人了才會離開。現在有了祖奶奶的助攻,更是笑著接話道:“回祖奶奶的話,這事兒還用怎麼看?已經很明了。可悲的是府上有這樣狠心的人,為了自己的一點點私利,就陷二小姐與有口難辯的境地,也真是令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