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賓就楚顏這一個女兒,心下雖然動怒,但見著她這個孝順樣子,也生不起氣來,歎了一口氣,搖搖頭道:“你生為人母,怡兒和柔兒都這麼大了,以前的那些事情,該忘得就要忘了,你何苦再執著,要讓人去害那楚之玉?”
“什麼?”
楚顏端著下人沏好的茶水,準備遞給楚文賓,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就愣住了,手下力道一軟,茶杯落到地上,碎成幾片。上好的茶葉黏在茶杯上,發出淡淡的香味。
楚顏的眼神中都是疑問,“楚之玉不是已經死在洪都了嗎?難不成爹爹以為是我派人去洪都害了她?”
到處都是裝傻的人,現在就是看,到底誰裝的更像。
楚文賓聽到楚顏的這句話,心中也是疑惑,問道:“你不知道楚之玉還活著?”
得到楚顏肯定的點頭之後,楚文賓的火氣頓時冒了出來,衝著充欣嗬斥道:“好你個吃裏扒外的賤丫頭,說!是誰讓你前去謀殺楚之玉,還要嫁禍到我女兒楚顏身上的?”
充欣整個人都愣住,楚夫人完全將這件事情給否認,她就算是承認了事情的經過,太傅也不會相信她,更不會放過她,她的小命難保。
最後一點點的希望被楚顏給親手打破,充欣原本跪坐著,此時身子一軟,癱倒在一邊,歎了口氣,道:“奴婢無話可說,請太傅發落。”
她做了這麼多,說了這麼多,想不到最後還是活不了。
充欣的腦海裏回想了很多與工部尚書史清在一起的經過,想到史清曾經答應過她,等這次出巡回京就將她納進府中做妾,眼看著史清回京的時間就要到了,她卻再也看不到,這就是她的命。
史柔看著癱坐在地上的充欣,又生一計,笑著上前道:“外公,這個丫鬟殺不得。”
楚文賓眉眼一抬,“不就是一個丫鬟,有什麼殺不得的?”
史柔仔仔細細的將其中的原委給分析了一遍,道:“這人是恭親王府派人送來的,直指母親派人殺人,若是咱們後腳就杖殺了這個丫鬟,豈不是向世人承認這人就是母親派去的?所以殺不得!”
史柔這話說的有道理,楚顏什麼都沒做,怎麼能平白擔了這個罪名?楚文賓笑著點頭,問道:“那柔兒覺得,這事兒應該怎麼辦?”
“要查!”史柔語氣堅定,“外公您想,這人並非我們派去的,那幕後的人肯定是想要借丫鬟充欣的手來離間我們和王府之間的關係,居心叵測,不得不防!”
充欣的小命暫時是保住了,隻是她真的能活著嗎?
楚顏領著充欣回到自己的院子,根本不理解史柔剛才那話的意思,“柔兒,你將充欣救下來做什麼,她活著,對我們來說,可大不利!”
史柔的眼神淡定,見著院子裏這麼多的下人在場,警惕的命他們退下,這才開口道:“母親,我從外公的手中保下她的性命,並不意味著要她好好的活著。”
她那雙在外人眼中格外溫和的眼睛,終於露出了精明的算計還有弑殺的狠厲,嘴角一勾,道:“她不能死在我們太傅府的人手上,但是要死在恭親王府的軟了手上。”
“你是說……”
“劉歸凡!”這三個字,史柔是咬牙切齒才說出來的,劉歸凡才剛剛回京就讓史柔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她是不會放過她的!
史柔冷哼,右手死死的捏住茶杯,道:“為了不回洪都,所以收買了丫鬟對自己的母親下手,現在事情敗露,殺人滅口。這不是一個很好的借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