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朗帶著葉貝貝去了一家裝潢精美的中餐館,坐下後點了幾樣特色的清粥泡菜,揚言外麵沒有哪一家的粥可以做得出同樣的味道來。
葉貝貝不願意看他驕縱的樣子,轉頭看向窗外。他們坐在臨窗的位置,這家店的位置又實在太好了,可以看見外麵開闊的廣場和人來人往。
這裏的粥做的果然不錯,糯軟,香甜,口感順滑,葉貝貝連著喝了兩小碗,鼻尖都有些冒汗了。坐在她對麵的黎明朗好像吃的也很開心,每樣菜都吃一些,還很念舊的跟葉貝貝打聽當年大院裏的孩子都哪去了。
葉貝貝支支吾吾的搪塞著,不知道這個魔頭又安的什麼心,她可不敢如實相告,怕他再去禍害那些好容易逃離他魔爪的人。
黎明朗好像看出了她的心裏,先笑了,“你害怕什麼啊?現在咱們都長大了,你以為我還會向小時候那樣欺負你們啊!”
葉貝貝想說一句是狗改不了吃屎,但是看著冬日明媚的陽光映在黎明朗的臉上,長長的有些卷翹的睫毛在他臉上投下華麗的陰影,眼邊嘴角滿是笑意,說不出的賞心悅目,跟自己的這句髒話又實在不搭調。
他們這頓飯,因為黎明朗拖拖拉拉的一會兒說話,一會兒去吸煙的,一會兒去衛生間的,吃了一個多鍾頭,頭暈腦脹很想睡一覺的葉貝貝如果不是從小教養太好,中途真的幾次都忍不住想提出先行離開了。
葉貝貝一邊聽他閑扯,一邊喝飲料,黎明朗的手機這時再次響起,他難得禮貌的對葉貝貝點點頭,示意了一下,到一邊的功能區去接電話了。
看見黎明朗離開,葉貝貝煩躁的歎了口氣,抬頭看向窗外。恰好,看見江越舟的車開向旁邊的酒店廣場,那樣冷峻沉穩的黑,與他本人的氣質十分相像。
葉貝貝如同憋著一口氣一樣,看著江越舟打開駕駛室邊的車門下來,然後又從車頭繞到副駕駛的一邊,拉開車門,扶著車門讓裏麵的人下車。
當葉貝貝看著車內的人先伸出一雙無與倫比的長腿,而後探出身來,最後露出一張美豔不可方物的臉,感覺手腳一瞬間都涼了。
江越舟和江慧心站在一起,兩人交疊出一種非常強大而美好的和諧畫麵。他們兩個人都是身材高挑,為了躲避迎麵而來的行人,江越舟摟了江慧心一下,微彎的嘴唇幾乎挨著江慧心的耳廓,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臉上的表情竟然一反常態的顯得很溫柔。
江慧心抬起俏臉,開心的連說帶笑著,不知道說些什麼,引得江越舟也笑了,而且笑意很深,如能迷惑人心。
葉貝貝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二人相攜的走進旁邊酒店的大門,臉上血色盡失。
以往的種種,可以解釋為道聽途說,可以自我安慰是捕風捉影,那今天呢!自以為是一回事,真是看見卻是另一回事!
她已經說不出自己現在是種什麼感覺了,不是驚訝,也並非銳利的痛感,就好像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一樣。
黎明朗回來時,就見葉貝貝失魂落魄般坐在那裏,把手伸過去,在她眼前晃一晃,“想什麼呢,你哥哥我在這呢!”
葉貝貝揉了揉僵硬的臉,不再顧及禮儀,穿上外衣,起身對眼前嬉皮笑臉的黎明朗說:“我回去了!”
黎明朗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哎,這孩子怎麼學得這麼沒禮貌呢?怎麼連聲再見也不跟你哥哥說!”
葉貝貝微微閉了閉眼,站住了,過了三秒忽然轉過頭,幾乎是對黎明朗怒目而視,“你這麼有空在這裏跟我糾纏什麼?你怎麼不去找你正牌的女朋友,免得她四處閑晃,招蜂引蝶!”她血液在血管裏狂飆,拳頭攥得太緊而微微顫抖,怒火終於對著黎明朗洶湧而出。
黎明朗被她吼得有些微微發愣,老實的說道:“慧心說老太太今天身體不舒服,她要留在家裏陪老太太。”說完後神色馬上變得疑惑而緊張,“怎麼了,你在哪裏看見她了?她跟什麼人在一起嗎?”
怒氣唯一的對手就是悲哀,葉貝貝悲哀的恍然,跟黎明朗女朋友在一起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無論江越舟和江慧心怎麼樣,她都和他做了兩年多的夫妻,他都是自己不顧一切愛過的人,即使他十惡不赦,罪該萬死,她都不會親手把他推上斷頭台,她都不會讓更多的人知道他的不堪,更不會讓黎明朗去當場捉奸,令他蒙羞。
“沒,沒有,我隻是累了,想回家了!”葉貝貝怒氣一鬆,整個人如同脫力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