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強扭的瓜(1 / 2)

江越舟知道,照比著這些先例,江慧心即使不記得發生過的事情了,但她的身體也是應該有感覺的。

可是這樣的話,江越舟就無法再問出口了。

如果江越舟遇上的是別人女人,他有一千種一萬種的辦法,在事發的當天晚上就能知道自己是否真槍實彈過,可是遇上江慧心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她說不知道,自己就隻能當做她確實是不知道,因為她是被自己從小到大嗬護的小公主,自己不能把對付別人的一套用來對付她。

當江越舟剛開口向江慧心說了一句對不起時,就被江慧心微笑著打斷了,“越舟!”她的聲音低柔,“把那天的事忘了吧,你知道我們那天都喝醉了,大家都不是故意的。因為這件事情,我氣跑了男朋友,你氣跑了妻子,要說吃虧,總是你吃虧的多點,要說對不起,也應該是我對你說!”

江越舟聽著江慧心的話,覺得她的大氣豁達從來沒有過的貼心,他尷尬的咳嗽一聲想對江慧心說點什麼,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越舟,你不用顧忌我,先把貝貝勸回來是要緊,如果她心中有氣,我可以去跟她解釋,道歉!”

江越舟為江慧心這種懂事賢惠所動容,自己以前還總是把她當嬌小姐看。

隻是最終,他還是跟葉貝貝離婚了。

江越舟不喜歡過年,噪音,汙染,空氣裏充斥著二氧化硫,仿佛硝煙彌漫的戰場。還有的就是家裏川流不息的客人,讓人半分安寧的時刻的都沒有。

年三十,夜色還未至,悶雷或者炸雷般的鞭炮聲已經此起彼伏了,他看著窗外,在這個中國人最特殊的節日裏,江家的大宅裏聚集了許多的人,國外的父母都回來了,隻有弟弟越寧沒有回來。

大客廳裏麵的幾十口子人,雖然都是很有教養的,但聚在一起的人聲也是“嗡嗡”的,何況這裏麵還有很多小孩子,湊在一起吵吵嚷嚷喧嘩一片。

江越舟坐在離著大廳很近的小客廳裏,聽著屋外的鞭炮煙花轟鳴呼嘯聲連綿不絕,屋裏人生嘈雜,感覺腦袋都疼。他一個人占據著小客廳,所有的人都知道他離婚了,心情不佳,沒人敢上前來跟他套近乎。其實就算在平日裏,他心情好時,也一直是大家長的氣勢,冷硬疏離,難以讓人親近。

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讓人心煩,江越舟轉頭看著落地窗外,再次重複著想起這一天無數次想起的事情,葉貝貝這個時候會在哪裏?

他知道葉貝貝的父母都去了國外,她隻有高群芳一個朋友,現在也許她會跟高群芳在一起,可是如果高群芳回家過年了呢,是不是她就要一個人孤零零的過這個年!

就在這個合家團圓的夜晚,他忽然無可抑製的想起了葉貝貝,熾烈又酸楚,他咬著牙悶坐了一會兒,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最要緊的事情來,驀然起身就就往外走。

客廳裏麵的人見江越舟從小廳裏出來,都偷偷用眼睛瞄著他,見他步子極快的向外麵走去,都有些心中納悶。老太太見了急忙向身邊的江慧心使個眼色,江慧心小跑著追出來,連聲叫“越舟,越舟!”

江越舟本來是越走越快,突然聽見江慧心在後麵叫他,腳下一停,就立在了那裏,止步不前。

他要去哪裏呢?他要幹什麼呢?他和葉貝貝已經離婚了,已經隔著山重水遠的距離,也許今生今世,她都不會和他再有任何交集了!

“越舟,你要去哪啊?大家還在守歲呢?”江慧心縱然心思剔透,可是也微感詫異,猜不出大年夜裏江越舟這是要急著去哪裏。

江越舟慢慢轉過身,心不在焉的向江慧心點點頭,神色間好像突然疲乏下來,慢慢往回,隻是出來時走得極快,回去時好像累著了,一步緩似一步。

年夜飯後,客人們該回家的回家,該住下的住下,江越舟正要鬆口氣的時候,奶奶叫住了他,讓他隨著她到書房來一趟。

到了書房,他看見很少參與家庭事務的爸爸媽媽竟然也在,他們一擺出這種要興師動眾竭盡全力的關心人的架式,他心中就會升起起警惕。他的父母給了他一個溫暖的笑容,有老太太在這裏,他們暫時沒有發言權,隻是通過這種笑容傳遞著對他的溫情。

“越舟,”老太太看著江越舟坐下,先開了口,“你和葉貝貝的離婚手續辦妥了?”

江越舟聽奶奶這樣連名帶姓的叫著葉貝貝,隻覺的心裏十分不舒服,語氣恭敬,態度卻有些生硬,“辦妥了!”

“越舟,剛剛我和你爸爸、媽媽也談過了,當年我們都不該反對你和慧心在一起,以至於你鬱鬱寡歡這麼多年。通過你和葉貝貝的失敗婚姻我們也想通了,強扭的瓜不甜! 你這一輩子長著呢,不能拘泥於那些虛名,而耽誤了自己的幸福。”老太太對她提的這個建議有些興奮,但語氣仍然不疾不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