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獄起身便要帶著雅月離開宅子。雅月抿嘴偷偷一笑,將之攔了下來。
“哎呀,隊長,消消氣,別去了。”
她當然知道紫獄是為了給自己出氣,久處星恒帝國,她很清楚帝國現在的情勢,並不容許在對抗妖魔族上有其他的聲音,若是真的過去尋仇,毫無疑問會破壞星恒和海皇的關係。
紫獄不由多看了雅月一眼:“你不是認真的吧。”當初剛認識的時候,雅月可說是個不折不扣的玫瑰花,魅惑感十足,但毫無疑問地全身是刺兒,然現在卻仿佛磨平了棱角,沒了那股漫天挑事兒的勁頭。
“認真的話,那就算了。”紫獄聳了聳肩,“那你這一下,可是白挨了,哎哎,你可得知道啊,不是隊長不找場子哦?”
雅月笑著點了點頭。
紫獄輕歎口氣,心中暗歎,雅月的性子果然改了不少。比之從前,沉穩而識局,身上多了一份身為的隊長的氣質。
雅月看向紫獄,遲疑道:“隊長,你真的要重新繼任絮月陰皇殿之主的位置麼?”
焱宵河隱退,絮月陰皇之名也隻有紫獄方能自稱,就算他不居於殿主,也不會有人懷疑這個名號的地位與威望。雅月之所以問,問的顯然是名號之外的東西。
“守護星恒麼?”紫獄瞧了眼雅月,問道。
雅月點了點頭:“是……月臨江她答應下來,應該不是隊長的意思吧。”
在雅月眼中,月臨江答應星宏毫無疑問是越俎代庖,盡管她承認,月臨江背後有著相當的背景和優越的地位,但對於神韻師來說、尤其是她這個代理隊長來說,月臨江隻是個商會繼承人而已,有什麼資格代替紫獄下決定?
還是說,這個女人,和紫獄……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雅月抿了抿嘴,眼中異彩流連地看著紫獄,等待著回答。
紫獄淡道:“算是我的意思吧,臨江她下決定,自然有她的道理。她說,我做便是。”
雅月小聲嘀咕道:“切,到底你是隊長還是隊長,這麼聽話……弄的好像和你老婆似的。”
紫獄看了她一眼:“你說什麼?”
“沒、沒、沒什麼。”雅月慌亂地搖搖頭,躲開了紫獄投過來的視線,眼中滑過了一抹嫉妒。
院門深處房門打開,浮動的燈光中,月臨江款款走了出來,來到兩人跟前,將手裏端著的一盤果酒放到了桌子上,看了一眼雅月,再看向紫獄,抿唇一笑,旋即靜靜地站在了紫獄身後。
雅月不由多看了這個像是侍女般的女人一眼。
她和月臨江並不算陌生,然而現在看去,卻覺得如何都看不透了。
“臨江小姐,這一年,你去哪裏了,一直都找不到你。”
月臨江輕輕笑笑,道:“四處躲藏,算是迷路了吧,還好,主人救了我。”
對於千脈水雲澤的事情,她隻字不提,就仿佛不曾發生過一般。雅月麵露怪異,本想開口再問,卻看紫獄抬手示意,便沒再多問下去。
月臨江一翻手,將一枚淡青色的戒指放到了桌子上,向紫獄和雅月兩人道:“這是空間戒,裏麵準備了兩套夜行服和一張地圖,上麵畫有海皇帝國梅列的暫居住所。”
紫獄看了一眼月臨江,和之會心一笑。雅月則看得有些出神,驚訝道:“臨江小姐,你這是?”
“當然是要‘報恩’。”月臨江眨眨眼,說法令雅月不由莞爾,“以主人的性格,當然不會看著親近的人被欺負。而且,雅月你被人打傷,我也不會同意啊。所以我派人調查了梅列的一些情況,做好了準備。滴水之恩湧泉以報,不過做好事,我們可不能留名。”
……
根據月臨江打探的消息,梅列居住的地方距離紫獄並不遠,剛好在同一條大街的另外一處住所裏。紫獄和雅月兩人換好夜行衣,在月臨江的帶領下,徑直來到了梅列的住所。
梅列的門前由十名衛兵看守,從身上海藍色的護甲和肩甲上來看,顯然是來自海皇帝國的兵衛。三人到達的時候,剛好遇到一列車隊由遠及近走了過來。
“是……海皇帝國的隊伍?”
雅月看了一眼,喃喃道。篷車上印著海皇帝國獨有的紋路,裝飾豪華,紋路中心更是落著皇室的紋章。車隊走來,還未停穩,便看到身材高大的梅列從院子裏走了出來,半跪一旁恭敬地等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