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誠禦目光落向雨霎,臉上神情不斷變換,錯愕、驚訝、震撼,種種不一,許久之後這才緩緩回過神來,朝著雨霎拱手回禮,旋即轉看向了紫獄。
紫獄聳聳肩。從天誠禦的表情上來看,那兩個鬼卒並沒有騙自己,這次顯然找對了人。
感受著天誠禦投過來的詢問的目光,紫獄歎了口氣,說道:“天誠禦會長,您可不用問我,她是誰,我想您應該比我清楚。”
說著,他停頓了下,遲疑道:“不過她記不記得您,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相信,我們之間的賭約,我不會輸。”
“我想,您也不希望我輸。”
“……”
天誠禦沉默許久,將目光從紫獄臉上移開,落回了雨霎身上。
雨霎道:“會長先生,您找我來此,有何貴幹?”她麵色平靜,然而目光中卻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反感。被紫獄從力量上壓製已是令她心生抵觸,又被強迫至此,言語間自然不悅。身為海皇左侍,何曾有人敢對她如此?
而偏偏,這個青年卻做到了,甚至讓她感到無從反抗。
見天誠禦不說話,雨霎不由挑了下眉頭,目光下意識落在了地上的紅色肩甲上,屈膝將之撿起,打量一番,眼中不由地多了一抹精光。
“這是,天獄凰翎甲?”
雨霎瞳孔微微收縮,手指翻弄,將肩甲內側展露出來,之間在內側的溝痕上輕輕掠過,噗地一聲,一圈耀眼的火焰跳躍而出,整個肩甲像是活了一般,伸出了一雙火焰凝形的翅膀,自行飛了起來。
雅月和月臨江兩人不由目瞪口呆,顯然被眼前的景象驚訝到了。一旁的天誠禦亦是麵露錯愕,然比之月臨江,天誠禦眼中的更多的卻是一片唏噓與懷念。
這塊天獄凰翎甲乃是昔日隊長月冥之物,月冥隕落之後便被塵封,到了今日,方才被重新喚醒,煥發了昔日的光芒。
解鈴還須係鈴人,此時此刻,天誠禦已經沒有必要去問紫獄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人了,從沉睡中醒來的凰翎甲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天誠禦目光凝聚在雨霎臉上,再難挪開,蒼老的手抬起,顫顫巍巍地。
“月、月冥。”
“……”
雨霎柳眉微皺,眼中噙著幾分明顯的抵觸,將目光橫向了紫獄。
“紫獄冕下,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紫獄長長歎了口氣,暗歎雨霎果然沒有了曾經的記憶,想來也對,如果還有前世的記憶,恐怕這世間也就亂套了。
不過凡事也並非絕對,那兩名鬼卒倒是將喚醒前世記憶的方法告訴了紫獄。
紫獄看向雨霎,伸手做了一個“三”的手勢,道:“請你和天誠禦會長獨處三日,三日之後,我自會來接你。到時候,關於煙雲的事情,我想我們之間自會有一個答案。”
“嗬,紫獄冕下,你太自信了。”
雨霎麵色一緊,抬手之間,力量便如同破堤的洪水般狂湧而出,然而卻看紫獄目光一沉,一股不可見的力量從四周快速籠罩,將她的力量全數壓了下去。
雨霎悶哼一聲,身形劇烈地顫抖了幾分。盡管之前就知道無法和紫獄抗衡,然而這一次沒有了其他力量的幹擾,她才真正感受到自己和紫獄之間的鴻溝究竟是何等的恐怖。
她不由深深看了一眼紫獄,眼中光芒浮動,卻很好地將那份憤怒與不甘掩蓋了下去。
“唔,說不上自信罷。”紫獄聳了聳肩,看了一眼天誠禦,笑道,“我倒是不怎麼相信自己,不過我相信天誠禦會長可以讓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雨霎的前生為昔日七大殿隊長之一的月冥,隻要能喚醒曾經的記憶,自然不會再加難於星恒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