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謀刺殺(2 / 3)

丹菲緊緊咬著牙,道:“奴這一條賤命都是皇後給的,任由皇後差遣。都說投誠要交投名狀,可奴連人都是皇後的,也實在不知道能拿什麼出來表忠!”

韋皇後淡淡一笑,道:“現在就有個極好的機會,可以讓你一表忠心。你可願意?”

丹菲直覺此事和韋敬這些日子裏商議的事脫不了關係。再說此刻也絕不容她有半點拒絕。

她當即磕頭,大聲道:“奴願意為皇後效犬馬之勞!”

“好。”韋皇後點了點頭,“此事不難,就需要你這等做事穩重的人來辦。若事成了,我必有重賞。阿柴,你同她說說。”

柴尚宮欠身,取出一個纏枝蓮紋銀酒壺,放在盤子中,目光陰森森地盯著丹菲。

“安樂公主婚宴上,你去給相王上菜斟酒。這酒壺把柄之上有個小龍頭可以按下。你勸相王多飲酒,待他微醺了,就按下這龍頭,給他斟上一杯,務必勸他將這杯酒用了!”

丹菲通體發涼,心下了然。

她早年隨父親駐軍,成日愛在營中戲耍,時常被軍師和武將們逗著,教了她不少江湖上的小把戲。這種陰陽壺不是什麼稀罕物,專門用來暗殺。裏麵一半裝著毒酒,在斟酒之際神不知鬼不覺地摻進酒杯裏。

韋家又不是第一次暗殺相王了。想到此,丹菲又鎮定了下來。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上一次還大張旗鼓吹吹打打地刺殺,這次就知道悄悄下毒,可見還是有長進的。

丹菲靜下了心,認真聽林尚宮講解這酒壺的使用方法,以及宮宴那日的安排。

“此事不可失手。”韋皇後陰冷地看著丹菲,“若不然,你就自己喝了這壺酒,全了我們主仆一場的情誼吧。”

丹菲麵色發白,俯身應下。

柴尚宮領著丹菲出了殿,道:“為免有什麼差錯,此刻起,你就不得再出含涼殿宮門。你這兩日先搬到我的院子裏來。”

柴尚宮手下兩個女官徑直押著丹菲去了柴尚宮住的小院,女史收拾出了一間幹淨整潔的廂房,供她暫住。

女史欠身道,“姊妹們都是聽柴尚宮吩咐,請娘子在此小住。還請娘子與人方便。”

丹菲自己是被軟禁了,怕是隻有等暗殺了相王後,才能被放出來。到時候韋皇後是否會殺她滅口,她也並不清楚。事到如今,消息也傳不出去,隻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既來之,則安之。丹菲順從地住下,吃飯睡覺,一如常人。

次日是個火辣辣的豔陽天,大地被烤得熱氣蒸騰。太液池的荷花怒放如火,安樂公主的婚禮就是今日。

安樂公主一早入宮,先祭拜了先祖,叩拜了帝後,而後被送上厭翟,前往公主府。隨後帝後也一同出宮,前往公主府赴宴。

這次婚宴規模不比安樂初嫁那次,婚宴就近選在了公主府。然而滿城權貴競相來賀,場麵依舊喧鬧非常。內侍唱諾,琳琅滿目的賀禮流水一般端上來,件件都是稀世珍寶。

“下個月可就要吃你們兩家的喜酒了。”一位夫人笑盈盈地朝段夫人和孔伯母道,“瞧這對金童玉女,好生般配!”

崔景鈺今日一來,就得了不少賀喜聲。孔華珍害羞,出來給長輩們行了禮後,就躲在伯母身後。

段夫人見狀,道:“四郎,廳裏悶得很,你帶珍娘出去走走吧。”

崔景鈺把手伸向孔華珍。孔華珍臉頰燒紅,羞答答地遞過手來。兩人在一片善意的笑聲中離開了花廳。

崔景鈺帶著孔華珍沿著長廊走到湖邊,憑欄賞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