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事故兩個公司進行了一次會談,在會上,我又看到了她,那天,我始終沒精神,坐在那,誰都不看。她很誠懇,很謙虛地道歉,我吊而郎當地在那裏,玩著筆,我心裏有恨,我偶爾瞟她幾眼,她也看到了我,但是馬上轉向大家,繼續說她的道歉,讓我們原諒這次事故,如果要追求,按照合同,至少要他們賠五百萬。
她說完了,輪到我說話的時候,我望著她就說了句:“把那個人趕出公司!”
她愣住了,結巴地問了下:“誰?”
“姓李的那個工程部的負責人!”,我凶狠地說。
她皺了下眉頭,我看到她這個樣子,往後靠了靠,然後皺著眉頭說:“姚總,這很難辦嗎?”,我吸了口氣說:“你救了我,我們公司不會多去追究,也謝謝你,可是,我隻有一個要求,把那個混蛋趕走!”,其他人都向我望來。
她望了望其他人,感覺遭到了我的屈辱似的,她很無奈,真的無奈,她抿了抿嘴,然後望了望大家,又對我說:“是這樣的,AINY先生,他的父親是市裏建設局的局長,我們很多方麵都要用到他,如果得罪了他,我們以後工程等方麵都不好辦的——”,她跟我們講解著。
我手叉著手,低頭一笑,然後又抬起頭,狠狠地望著她說:“兩個選擇,一是解除合同,你們賠償違約金,二是趕他走,你看著辦!”
說著,我就站起來說:“就這樣決定!散會!”,我轉身離開了,我不管其他人怎麼看,這樣的散會是對他們不尊重,可是誰都不會說什麼,我提的並不過分。
我走在走道裏,後麵有人追上來,是她,她皺著眉頭,拿著文件一路跑上來,然後在我的旁邊急促地說:“你不要這樣,求求你,你們可以得罪的起,我們得罪不起,我這樣做,工程馬上遇到問題,到時候還是不能按期完成工程,你讓我怎麼辦?”
我回頭望了她下,說:“我管你怎麼辦?”
她望著我,睜大眼睛,她沒有再跟上來,我獨自走了出去,走到外麵,到了車旁,我站了會,回頭望去,看到她慢慢地走出來,低著頭,一副被掏空的無助的感覺,她望了我下,眼裏都是無奈,苦悶,她就看了一眼,沒說什麼,就慢慢地,我這時才發現她的腳上有傷,有點一瘸一拐,她剛才跑上來的時候,想必也很疼。看到她進了車,我轉過頭去,坐到車裏,很久都沒動,點了根煙,眼圈徐徐上升!
隻有兩個選擇,一是解除合同,二是趕走胖子李。
她看著辦吧!
我一個人回到酒店,給我準備的別墅正在裝修,我臨時住在依非五星酒店。回到住處,我想著,我跟她說過的話,我感覺有些後悔,也許我不該那樣對她,不該在那些人麵前那樣不給她麵子。
她離開時那個眼神,始終在我的腦海裏回旋,把我折磨的坐立不安。
我躺到床上,抽著煙,感覺到身心都是那麼的疲憊。我拿起手機,看了看她的號碼。
我在猶豫到底是打還是不打,我的心裏似乎有螞蟻在熱鍋上爬,毛毛的,怎麼都不舒服。我把手機又放到了一邊,心裏想,我又怎麼錯了,這事胖子李的責任不可推卸。我讓你處置他,錯了嗎?
難辦?怕他老子?哼!
可是如何安慰自己,讓自己不去內疚,都是不行的,心裏還是內疚的厲害,可是麵子讓我不能去主動找她。
就在我抽了十幾根煙過後,突然有人敲門,我以為是琳達。
我慢慢地走過去開門,在我門打開的那一瞬,我看到了她,我看到她拎著包,一臉委屈,無奈,甚至是自暴自棄地站在那裏,她抿了抿嘴,眼睛望著下麵,對我說:“對不起,是我不好!”
我手扶著門框,然後居高臨下望著她說:“沒事!”
她抿了抿嘴,然後很痛苦,很緊張地說:“我,我可以進來嗎?”
我點了點頭,我轉身自己走回來,我背對著她,我心裏緊張的厲害,可是我要裝,我不能失去派頭。
我走過去給她倒了杯水,然後看到她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包,仍舊低著頭。
我走過去把水杯放在她的旁邊,她手放在一起,很急切地,似乎在瞬間鼓起了勇氣說:“別這樣好嗎?”
我站在那裏看著她,一笑說:“我怎麼樣了?”
“我們很難辦,真的,建設局一直都吃我們的,我們對他們一點都不能得罪,如果得罪了,我們也完了!”
我呼了口氣說:“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怕盛世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