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易衡卻在最後關頭鬆開了手,她癱軟的跌落在地,捂著喉間,難受不已。
“你真以為我不知道是誰給你的文件?還是真當我不敢對你做什麼?”
男人的話自她頭頂傳來,帶有淡淡的諷刺意味。
他居高臨下,清冷高貴如天生的王者,她匍匐在地如螻蟻。
她捂著喉嚨,因為咳嗽,嗆出了眼淚。
冬末,天更涼,即便屋內開滿了暖氣,卻也抵擋不了地板帶來的冰冷,以及此刻劍拔弩張的寒意。
所謂堅強,不過片刻的事。
“你為什麼不救我母親?”
蘇安顏的話讓江易衡原本緊蹙的眉頭更深了,他看著她,深邃的眸一片黑暗,深不見底。
麵對她的質疑,他倏而一笑,他的安安善良到連路邊裝窮的乞丐都信,善良到連口蜜腹劍的奸商都信……
卻獨獨,不曾真的信任過他!
“你都說了恨,所以,那麼恨又怎麼會救?”
黑暗侵襲中,他淡漠的眸內寫滿了笑,而她清晰無比的從他瞳孔內看到了自己。
手指甲陷進肉裏,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她推開了他。
想要跑,可雙腿不知為何在拐角處踩空,然後重重的跌落。
骨頭和樓梯相繼接觸傳來的痛模糊了她的意識。
……
“三哥,她的身體禁不住折騰,如果再發生一次這樣的意外,也許會落下病根,以後都會不孕。”
醫院的走廊內,燈光明亮,不知為何路一帆還是覺得黯然。
江易衡菲薄的唇角輕動,“把所有藥都停了。”
路一帆渾身一怔,隨即睜大了眼,“三哥,太危險了,不能這樣做。”
江易衡卻是眼眸一冷,“停下所有藥,還有今後不用給我配藥了。”
“三哥,你要想清楚,不要因為一時……”
“照我說的做。”江易衡麵色鐵青。
路一帆根本無從反駁的機會。
江易衡的話還是讓路一帆久久不曾動一下,不用配他的藥,這意味著……
那意味著什麼,他很清楚。
孩子。
她不服用養身體的藥,他不服用有避孕作用的藥,那麼就是說,他要孩子了。
而這個孩子會帶來什麼,他自然也很清楚。
為了給蘇安顏一個名正言順的江太太身份,江易衡付出的努力他都看在眼裏,不讓她懷孕,不讓她落人口舌,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可這一切,蘇安顏並不知道……
甚至一心想逃避。
情,誰知誰解?
饒是冷血無情江易衡,也還是徹底陷了進去。
路一帆歎息了一聲,隨後轉身離開了這壓抑人的走廊。
……
“路小姐,你要我做的我可都做了,該你兌現的時候到了。”
電話那頭,有些潑皮無賴的聲音傳來,路玥冷了冷眼,但還是好聲道,“彭哥,你放心,絕對少不了你那份的,隻是剛接到上邊的電話,恐怕還要你彭哥出手一次,辦完後,報酬翻倍。”
那頭人聽到了報酬翻倍這句話後,立馬嘿嘿的笑了起來。
“路小姐,好說好說,您說,我馬上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