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她醒來,身子疼痛無比,頭腦卻也更加清醒了。
江易衡已經不在房間內了,整個江家又一次恢複了前所未有的寂靜。
死氣沉沉的感覺。
毫無生氣的空蕩她也不喜歡,可卻早已習慣。
她換上了簡潔方便的衣服,偷偷跑到了自己的房間。
忍著疼痛,伸手將床單係在一起,擰成了一條繩子,順著窗戶口落了下去。
真的從江家出來了,也不過是一牆之隔的事。
幸虧江宅是個老宅子,所以,她才能這麼輕易就出來。
出來後,看著高高的牆,她嘴角浮起一層諷意。
離開,並沒有她想的那麼難。
以前,從未想過原來這裏就有出路。
如今呢,似乎都不是問題。
隻是,她唯獨沒想過,避開了攝像頭、避開了宋姨、傭人、避開了一切,男人還是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她。
……
就在沈子默剛派車接到她的時候,江易衡就來了。
來得時間就好像是計算好一樣。
準確無誤。
“江先生。”
沈子默卻是先一步擋在了她前麵。
蘇安顏站在他身後,雙眸微動,隻看到那人朝這邊走來,越來越靠近,而她的心跳動得越來越不規律。
說平靜,哪裏是那麼容易平靜。
說放下,哪裏是那麼容易就放下。
說不再懼怕,她就真的能完全不畏於他嗎?
她想她也不知道。
江易衡麵部輪廓分明,一雙眸諱莫如深,染著一層淡淡的笑意。
客套卻又不疏離。
“難怪最近安安的性子變了,原來是和沈二少認識了。”
那話說罷,目光卻是落在了她身上。
沈子默隻是笑笑,“江先生說笑了,不過因為安安曾幫過我,所以如今想報個恩罷了,還有昨日的事,我想江先生也誤會了。”
而那句安安,很明顯觸到了江易衡的雷區。
虛偽的場景,兩個戴著麵具說話的男人。
“誤不誤會,沈二少應該比我清楚。”
江易衡並沒有順著話說下去,而沈子默也並不在意,依然客套,“我自然知道這是誤會,還請江先生高抬貴手。”
沈家,他沈子默是不會在乎的。
江易衡自然知道沈子默的野心在哪,隻是冷冷的笑了下。
“報恩就不必了,沈二少有時間還是多關心關心國外,最好不要一條道走到黑,到時候不好脫身就難了。”
江易衡滿麵淡漠,未帶有一絲情感。
他說罷,沈子默的眸也冷了冷。
江易衡果然知道他要做什麼。
強力的對手,他喜歡,有挑戰性。
終於該來的不該來的還是來了,江易衡看著她,“就不勞煩沈二少送安安回去了。”
語罷,伸手不由分說的便扣住了她的手腕。
沈子默卻在那話音空下的瞬間,按下了江易衡的手。
“江先生未免對安安管的太過嚴格了,我又不是壞人,何須這麼防著?”
江易衡看了一眼沈子默,笑著,那瞬間,沈子默的手機響了。
電話那頭,是沈母的聲音。
掛掉電話後,再看向江易衡,沈子默的臉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