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很久,不知道走到哪,而身後張嫂的聲音也漸行漸遠。
她想,她大概是去給席幕遠報信去了。
腿.間的酸楚依舊,那種撕裂的感覺,她想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等到她終於走不動,癱軟在半路上時,再度崩潰到大哭。
那是種無比難過後發出的哽咽。
何哲騎著單車經過,看到地上的女孩時,麵色微怔,待看清女孩的臉時,他忙的就停下了車。
“席瑤,你怎麼會在這?發生什麼了?”
印象中的女孩一直都有私家車接送,從不會獨自一個人出現。
如今,一個人出現在路上,並且還是這副模樣,他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
白色的球鞋映入眼中,熟悉的聲音傳來,她才仰起頭,視線模糊。
何哲蹲下身將她攙了起來,“席瑤,你說話,到底怎麼了?”
紀念然看著他,隻是不斷搖頭,眼淚卻好像斷了線的珍珠,不停的從眼角流出。
“我打電話給席先生,你知道他號碼嗎?”
現下,何哲首先想到就是那個傳說中無所不能的男人。
可他沒想到的是女孩聽到這後,哭得更厲害了。
他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可看她的表情,他知道她是不想的……
“那我先帶你去學校。”
何哲有些慌亂,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並不知道如何安慰女孩。
她坐在他的單車上,從身後簡單的拽著他的衣角,風不斷刮過,似乎吹幹了她眼中的淚,隻餘下一陣疼痛。
她抬頭看著身前的少年,不覺盈眸輕動。
可再看看自己的身子時,卻是驀地一聲笑。
幹淨的少年,總該配幹淨的女孩。
……
學校還有林林總總的幾個人時不時的走過。
林蔭路,冬天帶來的寒冷,顯得有些蕭索。
何哲與她並排走著,“前麵就是體育室了,我帶你去看看。”
何哲和幾個體育生約好的來打球,剛好在來的路上就看到了她。
紀念然雙眸通紅,“好。”
有些嘶啞的聲音,顯然是哭多了。
何哲看到這,隻覺心中有些難過。
對她的關注,從一開始到現在,三年多了。
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說不擔心是假的。
體育室內,她坐在了椅子上,他在她身側。
兩廂靜默了許久,紀念然才開口,“你可以再打籃球給我看一遍嗎?”
那語氣淡淡的,有些悵然若失。
何哲微怔,隨即笑了笑,“好,你喜歡看我就打給你看,但是別哭了好嗎?”
骨節分明的手上是紙巾,那紙巾已經被抽掉了一半,紀念然握緊,淚充盈了眼眸。
不大不小的練習室內,何哲打著籃球,跳躍、投籃,都說不出的好看。
紀念然承認,那是她見過的最好的少年。
那一刻,她像是忘記了憂愁的人,逐漸平靜。
可很快,好像突然想起什麼,她轉身就要走。
“席瑤,你去哪?”
何哲卻是拉住了她的手腕。
看著那被拉住的手腕,紀念然眉梢微蹙,何哲也察覺到了動作的尷尬,就鬆開了手。
“我想出去透透氣,你別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