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回家。”
車內,北深放下手中裝有監控設備的平板電腦,按下車窗,目光沒有焦距,發愣般盯著窗外,任冷風灌進他的身體。
“少爺,去哪兒?”司機問道。
車內一靜,良久後。
“回家。”他要回去懲罰那隻叛徒,竟然私自放走她!如果不是拉布帶夏淺走那條小路,夏淺根本不可能逃過程管家的阻攔,輕鬆離開。
既然已有人跟著她,那麼就讓她出去折騰玩吧,而他便回去睡覺,可是北深沒想到他以為自己不放在心上的事情,其實內心很在意,在意得完全無法入眠,一閉上眼,就是她狂妄至極的模樣。
“老程,她人了?”喊來程管家,北深臭著張臉問道。
“正在辦護照。”
“護照?”他承認,夏淺總愛讓他驚訝,一個從沒出過國的人要出國去?無親無故,去什麼異國他鄉?
“地點。”
“那邊透露,該為M國NY市。”
骨節分明的手指敲打在桌麵,一下又一下,看似想著什麼,但程管家卻看出他有些焦躁,北深拿起手機,撥通她的號碼,無人接聽。
“該回來了。”他自言自語道。
……
周一下午,包括長期缺課的穆哲平和上午請假的夏淺,高三一班的學生全部到齊。
“……結合上學期的內容,我們這節課做個小測試,看看是否對那些知識印象深刻,你們已經為準高三學生了,定要梳理好前期學習內容,多鞏固……好,我開始分發試卷。”下午為數學課,任課老師為張智彬。
呆坐著,夏淺渾身彌漫著都是失敗者的頹廢,白一眼台上的張智彬,心裏吐槽,你說了等於沒說,頂個毛用!
“哼!”咬著下唇,夏淺對著課桌幹瞪眼。
北深和穆哲平兩人就跟約好似的,埋頭睡覺。
記得,午後,她好好坐在公園木椅上吃著三明治,順便喂一喂和平使者白鴿,仿佛從天而降,北深便出現在了木椅另一側,手裏握著一杯咖啡。
夏淺大驚,北深卻淡定。
“下午有數學測試。”說完,他將她拎走,如拎著一隻小雞仔。
“嘭——”回想起她的慘敗,夏淺一頭磕在課桌上,下課鈴緊接著唱起歡快的歌曲。
“夏淺同學。”
有人叫她,軟綿綿抬頭,是張智彬,他的聲音挺好聽,帶著磁性,像電視裏的播音主持。
“夏淺同學,麻煩你跟我來一下。”在各種眼光注視下,張智彬把她喊到數學辦公室去。
“張老師。”靠在辦公室沙發上,接過張智彬遞過的一杯溫水,假裝抿一口,她祈禱著,千萬不要跟我提起你的個人情感問題姐姐真的很累沒空搭理你,要跳樓,要尋死,自個兒去,姐絕對不會再被你拖上!
“夏淺同學。”彎了嘴角,張智彬關心道。“老師知道你是新轉來的學生,剛來可能不太適應,但你有任何問題可以來谘詢我,特別是關於數學方麵的知識,有不懂的地方及時問我,要是有其他困難,老師能夠幫助你的,肯定會幫你一把。”
要不是知道張智彬前世為了妻子甘願屈身呆在一個普通中學,專情如他,才會受不了妻子的背叛,一時間局限於被拋棄的痛苦,選擇了死亡。現在的夏淺,看著眼前真摯得不能再真的張智彬,她一定斷定他為——國際間諜!
沒事對她關懷備至?!
憑白無故,莫名其妙。
“謝謝。”放下一口未喝的水杯,夏淺迅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