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漸老,枝頭盡是綠肥紅瘦。鳥兒有一聲沒一聲的啼著,我倚在胡床上,懶懶的一動也不想動,廊子裏的紫藤蘿開得燦落雲霞,桃花梨花爭先恐後的謝落紛紛。我低低吟著“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忽聽一聲笑:“原來夜兒也會傷春悲秋?我向內翻了個身,並不看他。答非所問的道“每日家情思睡昏昏…易南隨手拿起軟墊,靠在了旁邊。道“你也該活動活動了,整日這樣睡著,遲早睡出病來了。我向邊上梛了位置,道“每天看來看去都是這些落花沒的就讓人心煩,偏你又讓人遍植梨花,我也隻好“梨花滿地不開門”,不然,日日隻見落花不見人,這愁緒…。該如何排遣呀!我故作長籲短歎一番,順手捋了捋長發。“你看嘛,我都快長白頭發了。”易南忍不住的大笑摟我入懷,道:“你這促狹小妮子,這明明是在怪朕昨兒沒來,卻倒在這裏故作傷春,怨起了落花。我嘟了嘴,隻作不悅。易南輕捏了一把我的臉頰,道:“朕昨兒哪都沒去,白天要和大臣議事,晚上還要審批奏折。我想一把推開他,卻隻是推不動,他反而抱的益發緊,輕聲哄道:“好啦,脾氣也發夠了,朕那是正事,又不是去了哪個的宮裏尋歡作樂。我嗔道:“你不去辦你的正經事,卻來我這歪門邪道的地方幹什麼來了?聲音到後頭已是嬌軟。“可要當心著,又有人要說你成日與妖孽為伍了。”話未說完,自個就先笑了起來。易南不禁情動,呼吸急促的道“朕便是愛成日和妖孽為伍,愛被你這個妖孽吸幹吞掉,那又如何…。。說著便吻由耳際緩緩吻上雙唇,我麵紅耳赤,欲拒還迎。易南解開了套著的羅衣,由雙唇而下,至脖頸,至鎖骨,最後至小衣,我仰起脖頸,終是迎了上去……。
為著北郡王回都,易南忙著大擺酒宴迎接。可有宮人來報:“北郡王說仍是新喪中,不宜歡慶。北郡王如此推辭,倒教易南好生惱怒,我忙道:“他夫人剛走,這樣歡宴慶祝確實有些不合理。易南道:“那你覺得該是如何?
我低聲道“妾身覺得,歡宴慶祝既是不該,可親人團聚喝個小酒話話家常卻是應該的。易南爽然一笑:“正是,正是哈哈!就如此辦!遂吩咐宮人趕緊去操辦家宴。
五月初天氣已經有些燥熱,既然是家宴,於是也隻有太後並數位太妃,小太子並幾位公主,易南身邊也隻帶了我。易南一見了北郡王,道聲:“子淇,好久不見了!便擁了上去。我猛然望見那北郡王,久久回不過神來。心裏隻是不斷重複著道:“怎麼會是他?怎麼會?是他?一時之間,百種千種滋味湧上心頭,隻是不知此刻到底是哪種滋味。太後見我這樣反應,微微一笑道:“皇帝自小就和子淇最是要好,兩人便如親兄弟一般。我緩了緩神,勉強站定道:“恭喜太後!恭喜皇上!恭喜北郡王!三人齊聲問道:“何喜之有?我略略仰麵,道:“在民間裏,最重和睦,兄弟友愛,家庭融洽,才是最大的幸福。而今,陛下與北郡王親密無間,兄弟之間毫無隔閡,難道不是皇家之福?太後之福麼?太後聽到這裏已經是臉露微笑,點頭不已。我接著道:“而陛下有這樣的好的一個弟弟,王爺有這樣好的一個兄長,難道不值得恭喜慶祝一番麼?皇帝笑道:“太後您瞧瞧,這丫頭古靈精怪,伶牙俐齒,說的話常常連朕都想不到。太後笑道:“瞧瞧這兩口子,皇帝這是在為他夫人討賞呢!話剛說完,眾人大笑慫恿著:“那太後今兒便賞她什麼好?太後臉上始終掛著淺淺微笑,沉吟片刻後到:“正一品的四妃之位我看還虛懸著,我看這孩子聰明伶俐,皇帝你又愛重,不如便抬舉抬舉她罷,挑個好日子冊封。我麻木的請安謝恩,勉強彎起嘴角,眼中卻殊無喜意。我的情緒,易南一眼便看出。柔聲道:“是不舒服了麼?我答道:“有些個胸悶難受。易南道:“我幫你傳禦醫。我忙攔住,道:“不用了,臣妾下去休息一會兒就好。易南點頭,揮了揮手。我略福了福,執起了團扇,碧桃便扶了我回宮。
近來幾日過得甚是不安,夜裏總也睡不著,白天則煩躁易怒。易南見我不舒服,每天下朝後便來陪我。這日,為著南邊旱災的事還沒來。我卻是再也坐不住了,對小綠道:“走,咱們去瞧瞧福晉罷!小綠疑惑:“哪個福晉?我不答,隻是道:“準備轎子,去北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