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幾日沒有下雪,但是前幾日的雪還未化,因而還是銀裝素裹,美不勝收。

二人就這樣走向了涼亭,和那日的情景頗為相似,仍舊是一男一女,手拉著手,走向了那處最顯眼的涼亭。

隻不過,如今已經是物是人非,那日是明鳳雛歡呼雀躍的拉著南雲瑾奔向亭子;此時卻是南雲瑾僵直的牽著明無憂,呆板的走向那處涼亭。

明無憂還是第一次被南雲瑾這樣牽著手,她在他的背後並不能看見南雲瑾的神色,自然是不知道如今是在做些什麼。

涼亭之上,那古琴仍舊遺世獨立的擺在那裏,和這處極美的風景融為了一體。

“這琴……看起來好像很老的樣子。”明無憂對於琴曲隻是精通皮毛,自然不能有明鳳雛那般的眼光。

南雲瑾猛然聽見這句話,悄無聲息的鬆開了明無憂的手,又緩緩說道:“這裏是柳貴妃的宮殿,這琴也是她的。”

柳貴妃?明無憂神色一變,立即惶恐的跪拜在地上:“殿下,小女不是故意的!小女不知道是她的琴,此番衝撞了殿下,還請殿下見諒!”

看著跪在地上的明無憂,南雲瑾的視線竟不由自主的上移,曾經也有一個女子聽過他的回答,可她卻從不會去這般誠惶誠恐的對著自己三叩九拜,她隻會用精彩的語言去表達自己的見解,他甘之若殆。

“不用跪了,起來吧。”南雲瑾淡淡說道,又將目光移向了石桌上的琴。

明無憂有些心虛的站了起來,又試探性的看了南雲瑾。而南雲瑾的目光則是一直注視在那張古琴之上,未曾離開。

“殿下,這裏冷,您還是移步……”明無憂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又調整了下語氣說出這句話,就被南雲瑾打斷了。

“你……會彈上幾曲嗎?”

明無憂一愣,南雲瑾竟然要她在這冰天雪地的地方彈琴嗎?彈上一曲倒也能勉強做到,可這冰天雪地的,手指都會凍僵,又怎麼會彈得好呢?

她並不清楚,明鳳雛曾就在這樣的環境中彈出一首曲子,堪稱之音。

不過現在她還在為正妃的位子爭取著,自然是不想在這個時候掃了南雲瑾的興。

“……是,殿下。小女會些皮毛。”明無憂深吸了口氣,緩緩答道。

南雲瑾點點頭,說道:“可否為本宮彈首曲子呢?”

明無憂聽到這裏,心裏不禁默念起來。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該來的還是來了。

於是坐在石椅之上,刺骨的冰冷襲向她身上的每一根汗毛,但她仍舊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彈出了一曲。

這是她唯一一首能彈得比較有韻味的曲子,隻不過礙於這環境的惡劣,她的手指被凍得有些麻木,因而一些音調都不是很飽滿。

南雲瑾隻是聽著曲子,這首曲子樂師談過,他也清楚;而且他也能聽出明無憂這一曲雖說有些音調還有些問題,其實還算上乘,看來也算是她能拿得出手的曲子了。

一曲畢,明無憂起身,緩緩行了個禮。

“你彈得可是那曲醉落魄?”南雲瑾緩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