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緩緩升起,南靖的皇宮,此時也終於有了全新的,而且是唯一的主人。

“陛下,需要現在把人都帶過來嗎?”養心殿內,南雲瑾坐在主位上,梁竹禹則是在一旁沏茶。不知為何,她從昨晚收拾掉皇後之後心裏就惶恐不安,她派出去追捕南雲姒的暗衛以及救明鳳雛出宮的暗衛一波都沒有回來,如今南雲瑾手下的這句話更是讓她心中一振。

但願……不是什麼壞消息才好。

“陛下有要事處理,臣妾就先告退了。”梁竹禹放下東西,又朝著南雲瑾緩緩說道。

“不必,你留在這裏就好。”南雲瑾擺了擺手,又瞥了眼梁竹禹:“說起來這事情你必須在場才是呢。”

“……”梁竹禹隻覺得“咯噔”一聲,果不其然,被押上來的人正是她昨日派去救明鳳雛的那一撥。

“說說看吧,你們是什麼人,敢在東宮殿造次呢?”南雲瑾抬起頭,輕蔑的望著跪在地上的幾個人。

“回……回稟陛下,是淑妃娘娘……她命令小的,說是登基大典當晚魚龍混雜,可以將王妃……皇後娘娘帶出宮外。”

“你這奴才在胡說些什麼?!”梁竹禹沒想到手下的幾個人竟然是這麼軟骨頭的東西,竟然南雲瑾一句話就招了,可是如今沒有辦法,她隻能硬著頭皮辯駁,不然也沒有其他辦法。

“都拖下去,斬首。”

“陛下!陛下饒了我們吧!我們不是都老實交代了嗎?!陛下!陛下……”幾個人驚慌失措的抬起頭,可是任憑他們再喊,卻也是無濟於事了。

梁竹禹則是回頭有些厭惡的看了他們一眼,當侍衛們將幾個人拖出去的時候,她卻是不經意間看到了他們袖子遮蓋下的傷痕。

有淤傷、抽傷、甚至還有烙傷的痕跡。她隻是看到胳膊的一角就看到了這麼多,那身體上的傷口……怕是多的難以想象。

一股惡寒從她的頭部朝著身體各處延伸,甚至延伸到了每一個腳趾。明無憂之前的目光分明說自己是個外表端莊內心狠毒的女人,可是如今她看到南雲瑾的行動,隻覺得自己是小巫見大巫。

“這些人,一開始也是不願意乖乖招供的。”南雲瑾一句語氣平淡的話,卻是嚇了梁竹禹一跳。她回過頭,看著南雲瑾的眼睛。

南靖的皇室,雙眼都是點漆一般的墨黑眸子。這雙眸子可以像黑珍珠一般散發著迷人的光澤,同樣也能夠像漆黑的深淵一般,讓人置身恐怖的地獄。

“所以我對他們使了些小手段,他們也就乖乖聽話了。”南雲瑾站起身,又走到了梁竹禹的麵前:“有的時候人總是要嚐些苦頭才知道正確的做法是什麼,你覺得朕說的對嗎?”

“……”梁竹禹跪在地上,雙手更是往袖子裏麵縮了縮。緊接著,她低下頭去,又恭敬的說道:“這次是臣妾糊塗了,臣妾知錯,還請陛下……饒過臣妾!”

這話可以說是被逼無奈,也可以說是發自內心。因為有的時候,恐懼是一份十分強烈的情感,這份情感比任何日後從書中知曉的、人世間了解的東西都來得更為直接,因而說是真實的也毫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