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劈劈啪啪的爆竹聲,又是一年的除夕。幾個月前被困在南靖皇宮之中的明鳳雛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她還可以和南雲淄一同度過這個對於他們來說最為重要的節日。
而比起他們的團聚,拓跋於野則是在今日便帶著南靖這邊的使臣回去了,倒不是因為他也急著過年,隻是他要趕在正月十五之前將那邊的事情談妥,並能夠趕在日子當頭出兵罷了。
“辛苦你了,似乎不能和心愛的將士們一起度過除夕了啊。”拓跋於野臨走前,明鳳雛和南雲淄特意抽了時間去送了送他。
拓跋於野笑了笑,說道:“說起來,在我們與天隱分離之前,每年過的節日隻有他們皇室的祭祀。而月夕這種節日,還都是來到這片大陸上麵學來的。”說到這裏,他的目光不禁變得深邃起來:“雖說都是後從南靖學來的節日,不過卻都很有人情味啊。”
“……是啊,或許是為何闔家團圓,或許是為了增加生活的儀式感。”明鳳雛說著,又伸出手對拓跋於野說道:“這次見了你,才算是明白了‘相見恨晚’這個詞,一路順風。”
拓跋於野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又看向了南雲淄。南雲淄隻是淡然的看著,看來似乎已經對他的信任又上升了一個台階。
“我也是。”拓跋於野說著,同樣伸出了手,二人禮貌性的握過手之後,拓跋於野便離開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南雲淄不禁有些感慨:“若是換作之前,這種情況怕是很難會存在的吧。”
“很難存在的情況?你是指什麼?”明鳳雛不禁轉過頭問道。
“當然是指這次的和談。”南雲淄說著,又用手輕輕的搭在了明鳳雛的肩上:“其實我應該早些就意識到的,我不該總是用刁鑽又單一的目光將天臨當做我的敵人,而是想著用另一種非強硬的方法,重新振興南靖這片沉睡了數十年的國土。”
“……之前那麼多的情況,天臨又發動了這樣多的滲入,若不是天臨的少主深謀遠慮,肯於和我們坦誠相待,無論是誰都會很難想到和解這一步吧。”明鳳雛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南雲淄:“所以不是你的問題啦。可是,你說你早點意識……?”
“沒有錯,我應該從你的身上早點意識到這一點的。”南雲淄淡然一笑:“你是天臨與南靖的橋梁,沒有你,我別說早晚了,怕是根本不會聽從對方的建議,隻想著摧毀對方,或是以牙還牙。”
“……是嗎。”明鳳雛聽著南雲淄的感慨,不禁欣慰的笑了出來。
她與他,都在改變著。一個人的心腸過於柔軟,在遇見他之後明白了有些人與事情不該用太過柔軟的心腸對待;而另一個的心腸則是太過堅硬,可是遇見她卻是明白了“忍讓”與“寬恕”二字的含義,比起安國的鐵腕政策有了更多的良性,也不乏是一種成長。
“對啦,我還想到一件事情。”回去的馬車上,明鳳雛突然一拍腦袋,又說道:“我記著我在救下拓跋於野的時候曾經和他聊過一些有的沒的,其中說道他心中在意的女子時,他好像說是一個十分堅強又美麗的人呢,你知道這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