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臨的百姓們並沒有將她當做明鳳雛這個個人的身份來看,而是將她當成了天臨的象征,就像是一件難以尋得的寶貝。他們對這樣的寶貝奉以虔誠,加以維護,自然也就會對傷害這個寶貝的人恨之入骨,甚至不惜要自己動手,將其碎骨挖心。
不過南雲瑾……向民眾獲得情感的方式她倒是徹底了解了,不過這文姓的老頭為何要把南雲瑾作為發泄的目標呢?
“文容……嗎。”明鳳雛想到這裏,不禁又下意識的說了出來,當年協助自己逃跑的文容是文長老的養子之一,和文清一樣,都是有著一技之長的人才,可是這樣的他卻是被南雲瑾下套,最後落得了個身首分離的下場。
因此這一次,這位文長老倒也算得上是在公事之上順便報一報私仇,可是如今南靖和天臨剛剛握手言和,他這樣的做法無疑是將兩國又挑起一個導火索,而這導火索卻不是一定會被點燃的,隻要南靖肯交出南雲瑾來處置,導火索便會被徹底掐滅。
“這招是倒是夠無恥的啊。”明鳳雛將這張惱人的公示扔在一旁,隨即又要走出去,南雲姒尋聲而來,隨即也拿起了這份告示看了看。
“等一下!你現在要出去幹嘛?”
“當然是按照之前的預定安排,寄信去。”明鳳雛毫不猶豫的說道,可是這一次回答的明鳳雛卻不再是像剛剛那樣的神色平和,而是多了一絲惱怒。
對於這無恥招數的惱怒,對於文長老的惱怒。
“如今王宮外麵的情況想必會因為這封信變得十分混亂,你出去實在是太危險了些。”南雲姒生怕明鳳雛會是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走出去。在南雲姒看來,如今明鳳雛體內的毒還在,自身的安全還沒有保障,若是出了什麼事情被要挾,那麼局勢也會更難扭轉:“你現在的身子還不能戰鬥啊!”
看著這樣擔憂著自己的南雲姒,又想起當年第一次見麵對自己看不順眼的她,明鳳雛不禁伸出了手,又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
明鳳雛的年齡是比南雲姒小的,所以比起她,拓跋於野倒是經常會這麼幹。可是這一回,她卻是不由自主的上手,又輕輕的摸了摸她。
如今的南雲姒,不再是那個隻會任性刁蠻的公主,她也許經曆過了許多公主沒有經曆過的磨難,可是於此同時卻也是學會了體貼他人,設身處地,甚至是出言讓她冷靜下來。
“放心吧,我不會讓自己處於窘迫的處境的。”明鳳雛拿出自己寫的一摞信封,又抽出了其中一個封起來的信:“這個,是給南雲瑾寫的呢。”
說罷,她轉過身去,又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宮門。南雲姒則是瞪大了眼睛,不禁呆在了原地。
……給南雲瑾寫的信?明鳳雛居然給那個曾經帶給她無數傷害的,自己的哥哥寫了封信嗎?
她總以為自己不會再和這個哥哥有任何的聯係,身為自己的同胞兄弟,他對自己的父皇母後下手,讓她在宮外徘徊,這一次她隻給除了南雲瑾之外的三個哥哥一個弟弟都寄去了信件,唯獨卻沒有給南雲瑾送信,她不知道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麵對他,哪怕是在信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