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明鳳雛卻也不驚慌,而是立即問道。
“……你倒是夠冷靜的,難道就不會感到恐懼嗎?”文長老倒是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試探著詢問了明鳳雛一句。
想必明鳳雛應該明白他剛剛話裏是什麼意思,可是如此都是這般從容,這倒是讓文長老不禁有些好奇起來。
“嗯……比起在事情到來之前都發抖,我還是考慮一下到時候在求饒吧。”可是接下來明鳳雛的回答卻是和文長老想象的完全不同,這般沒有嚴肅模樣的回答,倒是讓文長老先是瞪大了眼睛看了明鳳雛一眼,緊接著笑了起來。
這一笑,倒是嚇了明鳳雛一跳。以前在她的眼中,文長老是個激進派的人,可是如今自己裝作和他聯手,他卻是處處護著自己,如今這樣笑著的他,看著和那些須發皆白的老者也沒有什麼明顯的區別。
如今因為自己的原因,又讓他辛辛苦苦的來了這裏一趟幫助自己……想到這裏,那股熟悉的愧疚感便又從明鳳雛的心底油然而生。
上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還是她裝作自己患了痘瘡騙南雲瑾的時候,看來自己隻有對那些小人撒謊才會連草稿都不打都很順利,可是麵對這些對自己懷有好意的人,她卻還是下不了手的。
“我是說真的,雖然我現在看著是這個模樣,可是不知道再往後是什麼模樣呢。”明鳳雛是生怕文長老把自己想的太厲害,又立即解釋道:“你都說的那麼誇張,我可不敢保證……”
可是明鳳雛的話才說到一半,門便被再次推開來,本是明鳳雛想著綠珠應該是辦好了事情回來了,沒想到居然又不是。
這次進來的,則是拓跋於野。
“……少主,您怎麼來了這裏?這裏可是有著臨地花的香味,您還是立即退出去吧。”文長老臉色一沉,又立即說道。
明鳳雛則是有些打量的看了眼文長老,嘴上說著怎樣怎樣和王後為敵,可是私下對於拓跋於野的情況還是十分關心。縱使再虔誠的信仰,終究還是不會將多年的師生恩情徹底抹殺。
“……今日算得上是鳳雛最關鍵的一天,武王殿下如今不再,學生想要代替他,陪著她。”拓跋於野說著,又毫無畏懼的坐在了臨地花焚燒的炭盆旁邊。他和明鳳雛的情況不同,身為天臨王室的他雖說也對臨地花有著十分強烈的反應,不過好在他內力深厚,又沒有明鳳雛這樣曾經被南雲瑾數次荼毒,所以情況也是好上不小。
不然當年受傷,明鳳雛救他時的解藥便不能這麼輕易的起了效用。
“於野,我……”
“馬上今日份的湯藥就要端來了,養著些精神的好。”拓跋於野卻是立即打斷了明鳳雛的話,又回頭看了眼文長老:“師傅,學生今日違抗師命,請您原諒吧。”
“……若是好心的話不聽,老朽也沒有辦法。”文長老歎了口氣,隨即又把目光放在了窗外,外麵的日光若隱若現,而且這裏和後山的書庫很近,因此是霧氣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