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父親二字,其中飽含的卻是明鳳雛的敬重。她知道拓跋驍一直覺得自己沒有做到父親應履行的義務。可是在天臨國的這段日子,明鳳雛卻是可以深刻的感受到來自這位父親的愛。
即使這些日子他們見過的次數屈指可數,可是如今的功德圓滿從一開始,便是離不開眼前人的鼎力相助。若是沒有拓跋驍這個大靠山的保護,明鳳雛的一切也是不會如此順利的。
先不說其他的阻礙,關是文長老和王後,明鳳雛就要花更多的時間去處理,而且風險還會更大。
“其實女兒嘴拙,一直不會什麼安慰的話。”明鳳雛緩緩說道:“尤其是這種話,隻有打心眼兒裏就這樣想的,我才能說出來呢。”
說罷,她笑了笑,又舉起酒壺,卻隻是給拓跋驍斟了一盅:“所以,剛剛那杯父親愧疚的酒就不要作數了,喝下女兒親自為您斟滿的這杯酒吧,這是女兒對你的敬意,與謝意。”
“……你都已經如此說了,那麼孤……我哪裏還有不喝的道理呢?”拓跋驍一時間竟是老淚縱橫,可是臉上卻是比任何時候都要喜氣。
那個她第一次見麵隻感受到威壓與嚴肅的天臨王,如今的模樣卻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會為了父女談心而流淚的平凡人。看著這樣的拓跋驍,明鳳雛也不由得感到滿足。
心中的桃源鄉,那個她想要和南雲淄度過的餘生,在此時也是更為清晰。高高在上從來不是她真正想要得到的東西,這種平淡卻又可貴的溫馨,才是她最想要得到的。
可是就像夢境之中她的選擇一樣,在得到這些之前,還有其他的障礙擺在她的麵前,她要先完成這些才行。
“父親,其實就算今日沒有在這裏巧遇到您,我也有事情想要詢問。”明鳳雛和拓跋驍談了一會兒心,解開了拓跋驍的心結,又嚴肅起來,緊接著問道:“關於我的母親和那個叫做龍華的物件,您都知道些什麼?”
“……看你的模樣,想必翩兒是什麼都沒有和你說過吧。”拓跋驍看了眼聚精會神看著他的明鳳雛,眼中竟是再次浮現出周氏的影子。那是他此生都無法再去觸碰的,心中最為珍貴之人。
“是,所有認識母親的人,包括您都說母親當年是如何的神勇,如何的矯健、瀟灑。可是在我和母親幼年時相處的印象中,母親寡言少語,而且身子似乎也很虛弱,而根據村民們和於野哥哥說的過往來看,母親是拿到了石頭之後便立即與您分別,這段我不知道的時間裏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呢?”
“我知道的其實也並不清楚。隻不過,我卻可以確定,龍華之所以可以能夠在南靖江北的琦酈穀平靜的存於多年,一定是離不開你母親的付出,她那突然間虛弱下來的體質就是最好的證明。”拓跋驍緩緩說道:“在那個村子拿到了那塊石頭之後,翩兒在數日之後便是不辭而別,而那個時候先王的身體又出現了問題,身為少主的我不得已趕回了都城,從此之後,我們便再也沒有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