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幹杯,各懷心思。
這之後,便是盛大的歌舞、例行的祝酒。南雲淄結束了他那部分的話,不禁覺得意興闌珊。
“母後,這裏可能要您先看著些了,兒子想要出去走走。”
“……你去。”柳氏點點頭,他知道南雲淄向來不是喜歡多待在宴會場合的性子,便也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讓無滅跟著你,注意些安全。”
“是,母後。”南雲淄說罷,便撤了下去。
而鳳櫻歌這邊瞥見南雲淄離開,便也想要跟過去。
“鳳常在,你陪哀家來坐坐吧。”太後柳氏開口,立即攔下了她。
“……是,太後娘娘。”鳳櫻歌不禁輕輕的歎了口氣,可是當她回頭想要告訴小玲把酒杯拿好的時候,卻發現小玲的人已經不在了。
她去了哪裏?!
“鳳常在,你在看什麼呢?”
“沒什麼,太後娘娘……妾身這就來。”鳳櫻歌僵硬的笑了笑,可心裏卻是壓了一塊石頭。
的確,她的猜想並沒有錯。此時的小玲已經跟著南雲淄出了門。她本想著要找個敬酒的機會靠近南雲淄,再在宴會廳進行刺殺。雖說轟動了些,但那也沒有辦法。
可如今南雲淄居然自己出來了,這回好了,她和她聯係的人行動起來也能夠更為隱蔽了。
當然,她並不知道,那些人已經被明鳳雛收拾的一幹二淨,如今行動的隻有她孤身一人,不會有人會去配合她。
南雲淄走出宮殿,又感受著四周的氣息。雖然如今已經登基,像之前在外征戰的日子比起之前少了許多,可是他對周邊的感知力卻也是沒有減弱過。
可如今讓他驚奇的是,明明知道應該有人跟在自己的身邊,可是他卻是沒有察覺到任何生人的氣息,他能察覺到的隻有無滅部署的侍衛。這讓他不禁心中警惕了幾分。
難不成,鳳櫻歌身邊那個侍女,其實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高手?
他一邊想著,一邊又按照既定的路線走去。他之所以會半路離席,就是特意為了這次的行動,給刺客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調查的突破口。他準備好的地點在禦花園之後的假山。
說起來,那並不是一個非常合適的地方。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當六年後的月夕宮宴重新開始,無滅詢問他地點的時候,他竟是不由自主的就把地點選在了那裏。盡管無滅和其他的侍衛都感到奇怪——因為那個地方,隻是屬於他們兩個,以及另一個已經逝去之人擁有深刻記憶之處。
南雲淄就這樣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他是這南靖的皇帝,是這座皇宮現如今的主人。可是不知為何,這次的行動卻讓他有些屏息凝神,或者說不知道在緊張些什麼。他已經走過了那麼多的大風大浪,到了如今,他的血液為何又在沸騰呢?
就在他這麼想著的同時,人卻是已經走到了假山之前。月夕的月亮一如既往的明亮,一輪圓月下高掛著的是人們對於花好月圓的向往。南雲淄抬頭望去,卻發現那輪圓月之下並不隻是挺立的假山,還有著一個修長而又妖嬈的身影。酒紅的鬥篷在月光下透露著異常神秘的光澤,一陣風吹過,刮起她的秀發,也刮的她手上的鈴鐺輕聲的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