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這一睡,整整睡了三天半。
斷斷續續的,做了很多夢。
上上輩子的一些事,上輩子的那些事,有些早已經被她遺忘的,或者原來被她忽視掉的,沒有任何章法的亂冒出來。
前麵還夢著她在學校半工半讀和一個奇葩顧客吵架,然後便成了在侯府和渣人們鬥智,一轉眼,又仿似聽到有人說起謝玨的事。
說謝玨對手下賞重,罰更重,一旦做錯了事,那手段。
說謝玨手下有幾大能幹人,但是,沒有一個是謝七,是龔管事,是許管事(翻譯),是容山他們。
說那個被謝玨滅了全家的管事是背叛了原來的主子的。
恍恍惚惚的,半夢半醒之中,又聽得有清澈卻滿是焦急都帶了嘶啞的少年聲音叫道:“為什麼還不醒?不是說對身體沒礙嘛?”
然後是熟悉的中年大叔的聲音:“哎,丫頭年紀小,藥的量有些多,要完全散掉總需要時間的。”
“要不是,姑娘不想起來?”這聲音怎麼這麼欠扁!
“三爺你跟姑娘說說,醒來後三天不讓她寫大字看看。”欠扁的聲音居然還加了一句。
蘇月心裏暗想,謝七你個豬,你這麼說,那混蛋一定會讓我一天寫一百張的!
“月兒,隻要你醒來,我讓你玩十天寶石,不寫大字……”
“真的!”蘇月嗖的一下睜開眼睛,大喜道。
然後,就看見謝玨那通紅著眼眶卻是黑成烏雲的臉,磨著牙接道:“但是,要給我背十篇詩經。”
蘇月……石化了……
顫抖著嘴唇道:“可以,可以換成七言絕句不?”
詩經……那麼長一篇的啊!
“行了行了,丫頭剛醒呢。”李想憋著笑道。
這丫頭剛才那眼皮子下麵就一個勁的轉,隻有謝玨,平素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愣沒有發現……
“再說,丫頭雖然醒了,到底身體是受了損,這幾日也沒有正經吃過東西,你還是讓她好生修養一下吧。”站起身,拍拍謝玨的肩頭,李想哈哈笑著的,走出了艙門。
出發得太急,他都沒來得及認真清點下貨,就被謝玨給拉過來了。
透過大開的艙門看到一望無際海麵上那輪金黃的落日,蘇月呆了一下,道:“我們上船了?”
“恩,我們都從巴士拉出發半天了。”謝七笑道,被謝玨一瞪,馬上又道:“我去看看,廚房裏應該燉了粥。”
立馬閃人。
蘇月啊的聲音還沒出來,人影就不見了,艙房裏就剩了她跟謝玨。
被謝玨那麼烏黑著臉瞪著,蘇月下意識的便道了聲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謝玨恨聲道。
蘇月茫然:“是啊,我對不起你什麼啊?”
我還幫你喝了藥酒呢!
這既然是到了海船上,就說明已經脫險了,我應該也沒連累你……
等等……
蘇月蹭的一下坐了起來,可是幾天沒有正經吃飯(都是謝玨口對口喂的,但是絕對沒有人敢說),這身體還軟得很,這一用力,人剛起來,便又捂著頭倒了下去。
好暈!好多星星!
“月兒!”謝玨叫了一聲,臉上帶了焦急的將她一把抱住,道:“可有哪不舒服?”
蘇月眨巴了下眼,待眼前的金光和星星都散了去,才摸上了謝玨的臉(就在麵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