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謝玨的屋子從來不讓人進,日常帶著蘇月寫字畫畫也會讓她們避開,但是,那種風度就不是一般商人所有的。
還有蘇月屋子裏那隔那麼一段時間就冒出來的那些值錢東西。
(庫房她沒資格進去)
綠竹直覺,這兩人都不是普通人。
可這話,她也知道不能說。
想了想,綠竹道:“我是跟著姑娘跟前侍候的,姑娘人好。”
那丫頭便也明白了。
這是主家不好說,或者說出來她也不知道,但是姑娘人好,便說明主子好侍候,性子好。
臉上帶了些羨慕,丫頭點點頭朝車簾看了一眼,用口型問,睡了?
綠竹點點頭。
那丫頭便道:“我先回去了,要不夫人喚不到人,又要挨打。”
說著準備往前走。
走了一步又退了回來,以極低的聲音道:“姐姐,我跟你說個事,我,偷看到了,太太她偷人。”
綠竹臉色一變,低聲喝道:“你傻了!忘了,跟誰也不能說!”
那丫頭臉色微紅的道:“我知道,我也就跟姐姐說說,若是,若是以後……總也有個人知道。”
她被賣到李家,一個熟人都沒有,無意之間窺探到那種事,心裏害怕急了,卻無人可說,也更加害怕被人發現她知道了,自己便活不長了。
所以看到綠竹,便想著來告訴一聲。
好歹有個熟悉的人,要是自個遭遇不測,也知道自己死得冤枉。
說完之後,便低著頭往前走,跟在了前頭馬車的後麵。
一點都沒有發現,坐在馬車駕駛座(特製的)的鄭啟看了她一眼。
知道了這等秘事,綠竹再也不敢往外看了,忙將車簾放下。
李家大爺李想在杭州城很有名,她原來侍候的那戶人家夫人和那李家夫人還有點親戚關係,她也有一次機會跟著夫人去過李家。
說實話,李家真的是大富之家,她原來侍候的那家和李家比起來,那就是個窮人了。
可是,原來主家裏的夫人一說起李夫人便是一臉的不屑。
直說,便是富貴又如何,當年使了那般手段進了李家門,可到底得不到李爺的歡心,這李爺三年裏有兩年半在外頭,都成親十多年了,也沒見有個一男半女。
再這麼下去,李爺都可以直接休她了。
這是,到底熬不住寂寞,所以另外找人了嗎?
隻那李爺可不是吃素的,這事要讓李爺知道……
哎……怎麼就讓自家姐妹看到這種事?
還跟她說了……
說了又能怎樣呢?
正想著,就聽得外頭傳來馬蹄聲。
不多久,那馬在車外停住,車門打開,謝玨露了張臉進來,看了眼車內,對綠竹使了個眼色。
綠竹乖巧的穿了件厚衣下了馬車。
待謝玨上了馬車,鄭啟從馬車前麵的駕駛座上探了下頭,道:“綠竹,坐這邊吧。”
謝七牽著兩匹馬,涼涼的瞅了一眼鄭啟。
那位置,不應該是給我坐的嘛。
鄭啟當沒看見,讓了一半的位置出來讓綠竹坐。
瞅著前頭那丫頭回頭看了一眼綠竹,鄭啟的眼眸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