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孤女沒娘是肯定的,但是爹是誰就難說了。
隻據他了解,她應該是沒有到過杭州。
蘇月笑了下,道:“我隻是聽我叔叔說過,他原來跟著杭州的大海商一起跑過船,那海商在杭州有一處很是漂亮的園子,他還說,若是以後有機會,就求了那海商讓我也去見識見識,可是後來卻是說不行了,因為那園子,被一個姓姚的,官非常大的大人拿了去。”
“此事當真?”侍衛隊長眼睛一亮,上前一步道。
蘇月嚇了一跳般,往後躲了一步,道:“我,我隻是聽叔叔說過。”
“那海商是誰你知道嘛?”侍衛隊長趕緊退後一步,放緩了音調道。
蘇月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隻聽叔叔說,那大海商被海匪殺了,所以,他才換了船跑。”
被海匪殺了!
侍衛隊長的心頭大動。
這杭州官員勾結海匪害死大海商李想之事,前兩年可鬧騰得厲害。
二皇子和三皇子互相攀咬,將江南的官員牽扯進去大半,後來還是閣老求了先帝,才將這事隻限於那姓褚的和一些個低級官員身上。
聽聞姓褚的被判全家滅三族之時,還一個勁的喊冤,說這事另外有主謀。
如果那姚大人真的吞了李想的宅子,這事就有點意思了。
現在新帝剛登基,對很多人都不信任,派出來抓人的不是禁衛軍就是他們這種大內侍衛。
那姚家小姐在船上都穿得如此富貴,可想而知姚家多有錢。
正巧,他家雖然掛著個伯爵名義,可卻是日落西山著實沒錢,而且,就算有錢也輪不到他這個庶子。
明明,他比嫡兄要能幹得多。
若是能扳倒這姓姚的,請了來杭州抓人抄家的活,那麼,他功勞也有了,私房錢也有了。
這麼一想,侍衛隊長臉上的笑容更加真切了,對蘇月道:“姑娘要上去逛逛?小的陪您一起。”
於婆子跟在後麵出來,正巧聽見侍衛隊長這句話,心頭不覺又是一跳。
蘇月一個鄉下來的,不知道這侍衛隊長的身份,她可是知道的。
這位,可是長遠伯家的公子,自幼習武,靠著自己考武考進了禁衛軍,再又當了大內侍衛,在那場宮變之中,先帝寢殿的人都忙著護衛先帝,隻有他帶著兩人緊緊守衛著好死不死跑去宮裏給先帝伺疾的五皇子,後來新帝登基後,便做了大內侍衛副統領。
先前他妻子去世,自家夫人還和娘家人聊起過,想將娘家那蹉跎到十八歲還沒嫁的庶妹嫁給他做繼室。
就這麼一個炙手可熱之人,居然對蘇月自稱小的……
(其實也是他會錯了皇帝的意思,以為這是流落在外頭的公主)
於婆子立時更加恭敬起來。
蘇月好似沒有看到於婆子的變化,對那侍衛隊長道:“大哥莫要客氣,是我麻煩了各位大哥才是,待會我買兩個豬肘子,給各位大哥加餐。”
旁邊幾個侍衛都笑了起來。
這位姑娘倒是有趣,大哥前大哥後一點架子都沒有,還時不時的給他們加餐。
一時,便沒有人再提起姚家那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