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侯死的第二天,寧遠侯府門頭上一片白縞。
靈堂已經搭建起來,已經有零星的客人開始上門。
蘇景天帶著蘇四爺站在門口迎客。
看著天上陰森森的天色,輕輕的歎了口氣。
蘇四爺斜瞟了他一眼,在心中冷哼了一聲。
昨天寧遠侯直接被憋死,侯夫人發覺寧遠侯死了,也昏了過去。
現在還躺在床上哼哼。
侯府一團亂,被那張將軍出門喊得全京城都知道了,這侯府裏還沒有弄出個章程。
這位二哥隻知道發愣,那邊的蔣氏還想趁機奪權,三哥跑回來就想找侯爺留下的分家條例,三夫人和蔣氏打做一團。
作為一個庶子,上頭還有二哥三哥兩個嫡子,本來沒他什麼事,也就是幫幫忙,做做事而已。
結果,弄得他不得不出麵,先招呼了自己院子裏的人將靈堂搭好。
這要是寧遠侯還沒走,看到府裏這個樣子,隻怕會氣得從棺材裏爬出來吧。
蘇四爺想著,不覺又在心裏冷笑了一聲。
鬧成如此怪誰呢?還不是怪寧遠侯自個?
三個嫡子,他隻看重大兒子,親自帶在身邊教養,全力給大兒子鋪路,連二兒子都要為大兒子的前途讓路。
三兒子更是丟給侯夫人隨便侯夫人怎麼養。
至於庶子……
嗬嗬。
現在好了,大兒子一死,侯府就沒有可以挑大梁的人,他再一死,這侯府就成了這個樣子。
落敗是早晚的事。
“二爺,節哀。”門前來了吊唁之人,蘇四爺忙推了一下蘇景天,然後拱手回禮。
來人是三夫人娘家的人,隨便說了幾句,便準備往裏麵走。
腳步剛動,就聽得街口那有聲音。
隨後,一隊禦林軍走過來。
來人一看便道:“這好像是宣旨的人,二爺,你們趕緊喊人出來接旨。”
說著,自己往旁邊閃開,卻也沒有走遠,而是縮在廊柱後麵看熱鬧。
蘇景天愣了一下,蘇四爺探頭看了看轉身就往裏麵跑。
沒有多久,那隊禦林軍便到了,為頭的是兩個太監,一人手上拿著一道黃絹。
到了門口,何公公看了一眼還在呆愣狀的蘇景天,道:“世子爺,太後有旨給侯夫人,麻煩請侯夫人出來接旨。”
皇帝隨身的丁公公亦道:“寧遠侯世子蘇景天,皇上有旨,召寧遠侯府接旨。”
蘇景天回過神來,忙應了一聲,要身邊的管事進去喊人,然後招呼著兩位公公往裏麵坐。
何公公笑笑,進了大堂卻沒有就坐,隻是施施然的站著。
那丁公公一看,便也沒坐,而是和何公公聊天道:“這靈堂看著可有些倉促。”
何公公掃視了一圈正堂,嗬嗬兩聲。
寧遠侯是開國封的侯,當年也是跟著開國皇帝的大將,江南的吳國都是被他和鎮國公一起打下的。
那時候可撈了不少好東西。
封侯之後,得的賞錢也不少,還有兩萬畝的爵田。
真真的富侯之家。
這侯府建的可是富麗堂皇。
前頭這間大堂就足有兩百多平方。
又寬敞又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