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自己換好了衣服後,薄荷拿了一盒子剛出來的豆皮回來了。
將豆皮放在桌上,薄荷連聲道:“姑娘你快嚐嚐,奴婢看好多人在買。”
蘇月挑了一塊吃了,一邊道好,一邊低聲道:“怎麼了?”
薄荷將門關上,拉著蘇月走進了裏麵的睡房,低聲道:“我剛看到無冬了,他和無秋一起,一直跟著咱們,在趙將軍換車的時候,跟丟了,便先到了漢陽。”
說著,薄荷眉頭輕蹙的道:“無冬那笨蛋,是和無秋一起自個出來的,身上沒有帶什麼錢,到了這裏就沒錢了,我看到他的時候,他正蹲在城門口,連身上衣服都當了。”
蘇月愣了一下,忙掏錢出來道:“那兩傻孩子,去,接了他們來。”
“可以接?”薄荷呆問道。
“當然可以,有什麼不可以的,這是我自個雇的人。”蘇月理直氣壯的道。
原先以為跟著的是榮國公府的人,所以才不想動用無火他們,反正容山會派人來接,安全也沒有問題。
可現在都是趙皓的人,便是被他知道了也沒關係。
何況無冬和無秋那兩人都沒有怎麼出過京城,被趙皓一糊弄就給糊弄開了,這要是讓他們自個走,現在是賣衣服,難不成後麵要賣身不成?
薄荷歡喜的應了一聲,又低聲道:“對了,姑娘,我先頭進來的時候,有人塞給我了這個。”
薄荷攤開手,手心上是一枚金幣。
正是從巴格達帶回來的那些金幣裏麵的。
蘇月一看便笑了。
是了,江流和楚都在荊州和兩湖之地,這漢陽自然也有他們的人,這來的人不是容山的人就是他們的人。
“是自己人。”蘇月拿過金幣,對薄荷笑道。
薄荷這才把心放下,拍著胸口道:“那就好。”
她是孤兒,被古先生買了後,便在那封閉山穀裏受訓,在那個地方,除了拚命的學習,是不能問問題的。
所以,她隻知道要忠心於主子,卻不知道主子到底是誰。
去年古先生挑中了她後,才告訴她,她的主子是蘇月,別的不用管,隻管聽蘇月的就是,然後就是到了京城,去一個茶莊找車淩。
其餘的,一概不知。
隻是她也知道,自家主子背後肯定有人的。
(那山穀裏受訓的暗衛都好幾百)
雖然說趙將軍給力,但是這一個不見,回來就受傷的……
還是自家人靠得住。
拍了一下後,薄荷道:“對了,他說,走長江到九江,直接入鄱陽湖,坐船從撫河到撫州。”
當時手心突然被塞了東西,她一愣之下,那帶著帽子之人便閃身而過,好在她訓練有素,雖連人都沒看清楚,卻是聽清楚了這些話。
蘇月聽得一怔。
走水道?
是了,從漢陽到鄱陽湖是下水,速度很快,還可以繞過那些山區,的確比走陸路要快,而且北方人是不會知道這條路的,安全。
到了撫州,就離福建很近了。
而且,既然來人這麼說,那必然是船都準備好了。
蘇月將金幣拋了下,對薄荷笑道:“快去將無冬無秋帶來,還有,再買點這豆皮,等下給猴哥送去。”
薄荷歡快的應了一聲,壓根沒有察覺蘇月話裏的調笑,蹦躂著走了。
她就說,她家姑娘最好了,就無冬那笨蛋,還擔心會被姑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