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卻異樣溫柔,暖和,像是能包裹住她的心一般。
“咳咳。”清遠上師有些受不了的咳嗽兩聲,道:“後麵禪院裏那棵樹不錯,姑娘走走便到那坐坐,現在天色已晚,便在寺裏住下吧。”
嗯了半天也不見鬆手,這是在幹嘛!
蘇月臉頰微紅,忙掙脫開了謝玨的手道了聲好,趕緊的往外麵走。
“我待會就去尋你!”謝玨衝著她後背叫了一句,直到蘇月匆匆的轉過門檻走了,才回頭怒瞪了清遠上師一眼。
“坐下坐下,平心靜氣。”清遠上師嗬嗬笑道。
謝玨哼了一聲。
“別哼了,你是想正經娶她?打算,以什麼身份娶?”清遠上師依然嗬嗬笑道。
謝玨對蒲團上一坐,將衣角拂好之時,臉上神色已是深海無波。
清遠上師一下便坐直了身子,再無調笑之色。
“月兒還未及笄,便是要成親,也要明後年。”謝玨眼簾微垂,淡聲道:“你想問的那個,不著急。”
清遠上師手指撚住了胡須,道:“殿下既然進京,便是不怕被人認出,可已有了完全之策?”
謝玨輕笑了一聲,道:“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麼完全之策,不過是多做一些,便多些把握,不瞞上師,我手上有錢,卻沒兵。”
朝堂百般爭奪,都比不過十萬雄兵。
但是練兵,不光需要時間,還需要將才。
清遠上師點點頭道:“我讓誠心跟你去南方,你也可以去晉州找石驚天。”
“石驚天還活著?”謝玨詫道。
“活著。”清遠上師微微笑道:“當年他不過是死遁而已。”
謝玨不覺微揚起了眉頭。
石驚天,每年十月八號,母親都會穿素衣往北方祭拜他。
母親說,那是一個勇猛無比的猛將,當年本是京畿大營最有前途的少年校尉,卻自請去了邊城,那一年戎人來襲,邊城激戰,他帶著五百士兵守住了邊關隘口,為宋國大勝立下大功。
可是,隨後便戰死在與戎人的衝鋒對戰之中。
若是石驚天還活著,還能為他所用,那麼,他就不用發愁將領問題了。
謝七容山他們武功忠心都沒問題,但是帶兵打仗,可不是有這兩樣就行的……
隻是……
“隻要你去找他,他一定會出山的。”清遠上師笑道:“聽說東宮出事,他來找過我,若不是知道你還在,他隻怕會直接找先帝報仇。”
隻是,這些年他都不知道謝玨在哪,也隻能讓石驚天安心等著了。
見謝玨麵露不解,清遠上師再道:“他是你外祖一手帶出來的,跟你母親是兄妹相稱,你,稱呼他為舅父便是。”
若不是太子插一手,那兩人早就成親了。
石驚天當年放棄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死遁,也是為了讓太子放心。
既然木已成舟,謝姑娘嫁給了太子,他便不能在太子心頭插一根刺,他死了,太子再是不爽,也不會跟一個死人計較。
謝玨眉頭輕挑了一下,不再提這個事,道:“還有一事,我想去北方走一趟,大師可否幫我算下凶吉。”
正好,晉州正在往北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