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暖烘烘的火炕上睡了一晚上,一覺醒來,蘇月隻覺神清氣爽,除了腿腳還有些酸軟之外,肚痛是一點都沒有了。
不覺愜意的伸了個懶腰。
“姑娘醒了。”薄荷正端著一盆熱水進來,放下水盆問道。
“嗯。”蘇月看了看外頭天色,隨口道:“三爺呢?”
這一路上,除非出去辦事,謝玨一直跟她坐在馬車上,便是晚間住宿,也會等她睡著才走,而一早上,則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會出現在她身邊。
今兒居然不在?
“三爺,”薄荷聲音頓了下,低聲道:“三爺晚上有事出去了。”
走之前,還特意進來看了蘇月,再給她暖了下肚子,再又吩咐其他人誰都不能出聲,千萬不要吵醒了她。
一定要讓蘇月睡到他回來!
“有事?”蘇月一愣,撐著床坐了起來。
以謝玨那緊張程度,昨天晚上還要趕出去,那一定是非常緊急之事。
“是啊,應該是急事,把白露姐姐都帶去了。”薄荷趕緊的拿著大氅給她披上,道。
白露?
蘇月微蹙起了眉頭。
古先生送過來的四個丫頭,鬆霧擅醫,白露擅毒,不過醫毒本是同根,白露的醫術也不錯。
是有人中毒或者生病了?
正這麼想著,就聽得外頭有侍衛道:“主子回來了。”
蘇月掀開了被子,將薄荷手上的大氅接過對身上一披,便下床。
薄荷一愣之間,她已經踢踏著鞋子跑到門口了。
將厚厚的門簾一掀,蘇月腳還剛剛邁出門檻,就覺眼前一花,一道黑影掠到了她的身前。
想扶住她的手伸了一半又縮了回去,連帶著讓滿是冷霜之意的身體也退後兩步,隻著急的道:“快進去,這麼冷出來幹嘛?”
看著麵前之人滿身白雪,臉上卻是一副焦急模樣,蘇月上前一步,伸手去彈他身上的雪,道:“我好多了,倒是你,快將雪拂幹淨。”
進了北地,這下雪就成了最常見的事,早上日頭還好,下午便可以風雪交加。
想來昨天後半夜又下了雪。
這風雪裏來去,也不知道是多緊急的事。
“哎呀,你……”謝玨閃開了她的手,跺了下腳道:“你可受不得凍,快進去。”
“謝大哥,這位是誰?”謝玨聲音未落,他身後便響起了帶了驚訝和好奇的聲音。
蘇月的手一頓,身形動了一下,探身往謝玨身後看去。
謝玨身後站著幾個亦是滿身風霜的侍衛,其中兩個侍衛抬著一副擔架,而那說話之人,是站在那擔架旁邊,一個十七八歲身形高挑的少女。
那少女五官極有特色,眼眶很深很大,鼻梁高挺,眼瞳是深褐色的,身著一身短襖勁裝,爽朗野性,帶著讓人無法轉移視線的魅力。
蘇月的心不覺咯噔了一下。
再想看仔細一些,人已經被薄荷給拉進了屋子裏。
(薄荷:你沒看見三爺都急得快跳腳了嗎!)
謝玨跟著進來,先在外室跺了下腳,將身上外衣給脫了,拿起一直放在火上烘著的外衣換了,再在熱水裏燙熱了手,這才急匆匆的走進內室。
蘇月正就著薄荷手上的水盆洗漱,見他進來,將水吐掉問道:“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