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哄誰呢?三品?”那人驚聲叫道。
唐冰眉頭輕皺,推開了院門,邁步而出的時候厲聲喝道:“何人在此喧嘩?!”
他聲音不大,但是極冷極冽,周圍的空氣都好似一下下降了幾度。
讓門外的幾人不自覺的都打了個哆嗦。
老驛長忙對唐冰躬身一禮道:“對不住對不住,打攪到官爺了,實是咱們這驛站好院子就這一個,這位大人是鴻臚寺的使者……”
後麵的話老驛長沒有說完,隻是帶了訕笑的看著唐冰。
昨天夜裏,這些人是出示了三品魚配,可是驛站給官員是免費提供住宿膳食,那登記可不能隻靠一個三品魚配。
所以早上,他又找了那出示魚配之人,讓他們拿出文牒和官印重新登記一下。
對方的確是有文牒和官印,也的確是三品。
三品散職!
好吧,官驛是按照文牒來的,散職它也是三品的品級啊!
而且那個人在出示文牒之時還隨手丟了一個銀錠給他(十兩的啊!)。
最最重要的是!這些人太省事了!
除了讓他保證柴火和米菜的供應(又丟了幾張十貫交子)之外,其餘的事情,他們都自己做了!
若是旁的人,他也就直接在外麵給擋了。
可是這位來的,卻是鴻臚寺的使者!
雖然是六品官,可卻是實職,真正有權之人。
這官驛不光是接待住宿,同時也有傳遞邸報和信息的功能,再說他原來也進過一次京城,這實職和散職的區別他可是太清楚了。
再說鴻臚寺來的,可都是京城裏的官。
這位三品散職的,可不一定敢得罪這六品的京官!
唐冰看了他一眼,再轉頭看向了另外一人,冷聲道:“鴻臚寺的?”
那人身著一身黑色臃腫棉襖,頭上還帶著風皮帽,一雙手籠在袖中,一看就是沒有到過這種嚴寒之地的人。
而且,也不像是正經的官吏。
先頭唐冰喝問,那人便被驚了一下,如今被唐冰直視,隻覺得好似有刀子在往身上戳,下意識的便退了一步。
他雖然不是正經官員隻是個隨從,但是主家也是京城的官宦大戶,別的不說,這要想在京城大戶人家裏得臉,看人的眼光就得有。
這樣的氣勢,還有說起鴻臚寺那種隱隱帶著的輕蔑之感,說明對方來頭一定不小。
未必是他得罪的起的。
“和三!”一個身著青色短襖的中年男人從外頭急匆匆的跑進來,先是瞪了那人一眼,再又對驛長和唐冰作揖道:“不好意思,下人不懂事,原諒則個,我家大人說了,我們人少,隻不過是住一晚緩下而已,先頭那院子就可以了。”
驛長輕輕鬆了口氣,忙帶笑道:“如此!那院子其實很好,雖是小了些,但是暖和,小的這就給大人們送柴火進去。”
那人連連點頭,再又對唐冰施了一禮,便拖著先頭那人走了。
看著幾人走遠,唐冰眉頭皺了一下,然後脫下了身上黑色的外套,丟給了身後的侍衛。
他裏麵,穿的是一身白色緊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