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蘇月驚叫道:“太子不可能做這種事!”
官製假銀可是動搖國本之事,太子是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是下一任皇帝,怎麼可能做這種會毀掉自己國家的事。
“是啊,不可能。”謝玨淡淡笑道:“便是你都知道不可能,可是蔡炳拿了戶部尚書和那發出假銀銀號管事的通信,先帝便信了,信了自己的兒子為了奪取皇位,為了讓他那個皇帝做太上皇,所以用假銀換了官銀,來養私兵。”
“蔡炳!”蘇月咬牙道:“那,那先帝就不會去查一下,你剛才不是說,查了半年都未果?怎麼蔡炳拿個書信出來便信了?”
謝玨將她抱緊,頭擱在了她的肩頭上,帶了清冷的笑聲道:“當然是因為先帝想相信,事後,在太子死後,他又說此事事關太子聲譽,不用繼續查了,就當他這個做父親的,替自己兒子留一些臉麵。”
雖是在笑,他那聲音卻壓抑得比哭都難受。
蘇月的眼睛都不覺紅了,伸手抱住了他,低聲道:“三爺,這次,咱們查清楚,一定會找到背後真凶!我們,一定能替太子洗去這些不白之冤!一定要讓那個狠毒的狗皇帝得到報應!”
她說狗皇帝三個字,牙齒還磨了磨,謝玨滿心的悲憤不覺一下散了幹淨,頭依然埋在了她的肩頭,發出了一聲悶笑道:“什麼報應?”
那狗皇帝都已經死了,還能報應什麼?
蘇月呃了一聲,才發覺自己的語病,想了想後道:“要讓他泉下有知,也知道自己錯了!”
聲音頓了頓,蘇月柔聲道:“其實,那狗皇帝已經得到了報應。”
先帝因為嫉恨和懷疑害怕,害怕先太子奪去他的權利而殺了先太子,而在殺了先太子之後,先帝隻怕也沒有一日過得安生,一個人隻要心陷黑暗,那麼便會看誰都懷有疑心,疑神疑鬼,一刻不會安寧。
結果最後還是被自己兒子老婆們逼宮,重傷而死。
也不知道他在臨死之前,會不會悔不當初?
謝玨細想了一下,發出了一聲輕笑,用嘴唇輕蹙了一下蘇月的頸脖,道:“月兒說的對。”
嫉恨,憤怒,悲傷,還有害怕,被那些情緒包圍浸透,在殺了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太子之後,先帝的日子也並不好過。
太子死後的那麼些年,先帝性情大變,猜疑心極重,也極容易暴怒,那些個借著太子一係覆滅之時上去的閣老,也一個個的不是貶便是罰。
回京之後,他曾經隔著牆問過宮中殘留下來的人,那人說,自從太子死後,先帝便沒有睡過什麼安穩覺,經常會在半夜驚醒,一個人在宮殿裏瞎逛,到逼宮之前,更是通宵通宵的睡不著。
那種日子,若是他,便是死也不會想過那種日子。
報應……是啊,先帝早就遭受到了報應……
蘇月低頭在他額頭上親了親,道:“你讓甲組來盯著孔府,是因為孔府不對?”
從他們相遇那年,古先生便在重新收攏和培養一些人,後來謝玨財力夠了,又有了顧童那幾人後,除了容山那訓練的大批侍衛,古先生訓練的暗衛之外,也開始暗自訓練別的人手。
這甲組之人,便是精通化妝武功高強的細作,其中還不乏擁有奇能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