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蔡府。
“蠢貨!”蔡炳將書桌上的東西一掃而下,大怒道:“他怎麼會做這種東西?為何要做這種東西!”
龍袍皇冠啊!
這要說你沒有謀反之心,傻子都不會相信!
來報信的人微微退後一步道:“安郡王當時跟常柏成解釋說,這不過就是閨房之樂,是他的一個小妾做的,他當時還讓那小妾銷毀了的。”
“蠢貨!愚蠢至極!”蔡炳更怒,手重重的錘在了書桌上。
什麼屁的閨房之樂,什麼屁的小妾做的!
這小妾為什麼要做?還不是想討你歡心?為什麼想討你歡心就做件龍袍?還是因為你想做皇帝想瘋了!
什麼叫當時就讓她銷毀?銷毀了還能在你寢殿裏找到?
事到了這份上,你說你咬死不知道這事,是有人陷害的,你壓根不知道龍袍怎麼來的,說不定這事還有轉圜之地。
現在可好了,你都承認這是你小妾做的,板上釘釘的事,什麼解釋都是假的了!
“安郡王,當時嚇傻了。”報信之人道:“安郡王府本也是跟咱們府一樣,看著是圍了外麵,但是禁衛軍一直很有禮,也沒有什麼不敬的舉動,可今兒一大早的,常柏成便親自帶著人過去,說是奉旨查抄,安郡王本就有些懵,讓人喊了常柏成到自己主屋要跟常柏成理論,當時還斥責常柏成居然如此大膽,常柏成說……”
見報信之人猶豫著沒有說下去,蔡炳大聲嗬斥道:“說什麼!”
說什麼能讓安郡王嚇傻了!
“常柏成說。”報信之人低了頭道:“前兒皇帝在皇後宮中遇刺,如今已經查明,那刺客是麗妃和安郡王妃指使的,正說到這處,裏麵搜查之人便拿著龍袍和皇冠出來,安郡王激動之下便道,刺客他不知道,那龍袍不過是小妾做了玩的。”
蔡炳很是呆了一呆,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便從椅子上起身,拽住了那報信之人的衣領,咬著牙渾身都有些發抖的道:“你說,皇帝遇刺?還是安郡王妃指使的!”
他就覺得奇怪!
那天,他和韓相去求見皇帝,想借著兩位皇子出事再給皇帝灌點迷魂湯,可是,皇帝卻讓人出來說,他傷心過度,誰都不見。
可他回了府之後沒有多久,這蔡府就被禁衛軍給圍住了。
雖然那些禁衛軍是對蔡府之人有禮,但是卻是把守得嚴嚴實實,連買菜送馬桶的人都不給進入。
他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可是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出除了邊軍之事,自己有什麼事惹到了皇帝。
而邊軍之事,軍報一直沒有來,至少說明北戎人被擋住了,隻要北戎人被擋住,那麼就是童貫的軍功大小的問題。
怎麼著,都到不了皇帝命令禁衛軍圍住蔡府的程度!
而且,還是如此嚴密的守衛,這幾日,他往外麵派出去了三波人,居然就隻有麵前這個成功回來了,卻是帶回了這樣一個消息。
皇帝遇刺!
還查出安郡王妃指使的!
是啊,以皇帝那軟性子,若不是這等大事,又如何敢這般對待他?
若是旁的事,他的那些手下同黨,甚至是韓相都得站出來替他說話,還可以說得皇帝啞口無言,最後來跟他道歉。
可,刺殺皇帝可是謀逆大罪!
但凡沾上一點都是死罪,這種事,壓根就不需要你臣子的辯解!
何況,常柏成在等了兩天後說出已經查明是麗妃和安郡王妃指使,那便是有了確鑿的證據!
隻怕,自己那蠢女兒還真是牽扯進這事裏麵去了。
而現在,安郡王居然還自己弄了個龍袍出來!
兩相一對,便是他,都有些覺得這事隻怕跟安郡王有那麼一些關係,又何況是皇帝?
這謀反可是誅殺九族的,皇子的九族沒法子誅殺,但是妻族是跑不了的。
而且,安郡王妃還是直接牽入此事。
他蔡炳便是脫層皮,都脫不了身!
報信之人看著蔡炳那樣子心中亦是有些害怕,硬著頭皮道:“相爺,當時安郡王說那話的時候,周圍不光是常柏成,還有很多禁衛軍和四個太監,這話,隻怕現在已經到了皇上那了。”
蔡炳深了一口氣道:“你是昨日出去的,其他的人可有遇到?為何現在才進了安郡王府?”
他最開始往外派人,並不是去找安郡王,而是去找的戶部尚書和他其餘幾個早就捆在一起的嫡係,第二批人則是去找韓相和其他的一些下屬,這個人,是第三批裏麵,蔡夫人提醒要告知下安郡王妃,才讓安排進去。
報信之人帶了些後怕的道:“相爺,實是因為安郡王府也是被禁衛軍團團圍住,小的實在是沒法子進去,守了一夜,今兒早上,禁衛軍說搜府,小的才得了機會混進府去,小的本想趕在那些禁衛軍之前找到安郡王,可,沒成想,安郡王自個把常柏成給喊到了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