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說什麼?”跟在君瑩身後的丫鬟低低的喚了一聲,同時拉了一下她的衣袖。
君瑩一驚,這才發覺自己居然已經探出半個頭去。
忙將身子縮回窗內後,再又貼著窗戶邊緣看去。
可就這麼一會,那下麵的人便已經進了銀樓,隻留了一人牽著幾匹馬往旁邊的馬廊走去。
君瑩定了定神,暗自想著這不可能,怎麼可能?
可是到底按捺不住,轉身往門口走去。
“怎麼了?”韓三夫人抬頭正看到君瑩走到門口,不覺出聲問道。
“我內急。”君瑩頭都不回的,冷聲道。
“你……”韓大姑娘抬頭叫了一聲,被韓三夫人拉住了後道:“母親,她這樣丟的是我們韓家的臉!”
哪有女眷在外頭直接說內急的!
而且這語氣是什麼意思?
君瑩站住了腳,回頭往三人看了眼,微微抬起下頜冷哼了一聲,道:“哦?”
“行了,行了!”韓三夫人拉住了自己大女兒,麵帶不悅的揮手道:“你去吧,快點回來,我們也差不多要回府了。”
要是君瑩真的恢複郡主身份,按照韓相的意思是他們三房就全部住到郡主府去了。
這丟臉……丟的也不是韓家的臉了。
君瑩看了韓三夫人一眼,不屑的挑了下眉頭,轉身,讓丫鬟推開了房門。
作為京城最高檔的銀樓之一,齊巧樓有三層高,除了第一層是麵向大眾,二層和三層都是一個個的隔間,而隔間也是有技巧的,三層比二層的好,裏麵的比外麵的好。
韓家屬於品級高但是錢並不算多的人家,而且來的還是韓三夫人,又說好整體預算是五千貫。
所以,看在韓相的麵子上,齊巧樓的掌櫃將她們帶入的是二層靠裏麵在長廊盡頭的隔間。
而從一層上來,則要穿過長廊,從中間的樓梯再上三樓。
丫鬟這麼一推門,長廊盡收眼中,包括正由掌櫃的引路,踏梯而上的那個男人。
君瑩一下便愣在了門口。
門開著,風便從門口刮了進來,韓大姑娘本就不爽,這下更不爽了,怒然起身,走到了君瑩麵前道:“你作甚?”
話音未落,一眼便瞧見了已經上了樓梯,正迎麵走來的那人。
當即那臉便通紅,低聲道:“真俊。”
君瑩被她先頭那一聲吼回了神,再聽得這話不覺極為輕蔑的哼了一聲。
這個男人的確是玉樹臨風美不可言,但是比起美貌,他身上帶著的氣勢才真真讓人心驚,那種龍威虎步豈是一個俊字能形容的!
“謝爺,您這邊請,我們這剛到了些好玉,是從西域直接送過來的,質地極好,最是適合做玉佩。”掌櫃的點頭哈腰的引著那男人往三層上走,邊走邊道。
“今兒不看玉,你將你們這鳳冠的款式都拿出來給爺瞧瞧。”男人神色淡淡,回了那掌櫃的一句話,視線好似不經意的從那敞開的隔間門上掠過。
那微挑的眼角,淡而疏離卻不失禮貌的模樣,讓君瑩腦袋裏轟的一聲,有一個聲音低低的響了起來。
雖然,雖然此人容貌無雙,遠比父親要漂亮,可是身上那氣勢,還有這一瞬間的小動作和神態,卻是和刻在腦中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