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柏成應聲帶人出去之後,大殿之上一片寂靜,各種的小團體都用眼神做著交流,誰也不敢說話。
隻是,沒有人去想是什麼人什麼事敲響了驚冤鼓。
大夥都還沉浸在先頭那消息震驚之中。
刺殺皇帝本就是可以不問清白,但凡沾點邊皇帝殺了也就殺了的,何況,現在還是刑宮和禁衛軍同時調查,得了個證據確鑿的。
想想也就如今這皇帝,能忍著這麼多天,先關閉宮門調查了再說。
要是先帝,肯定是先將所有懷疑的人都給抓了,殺一批再說。
可亦是如此,有些人心裏便還是有著一些念想。
畢竟大家本是團結在蔡相周圍的,現在蔡炳隻是被抓還沒有被定罪,他們要是一點作為都沒有,要是蔡炳氣不過將一些其他事情都供出來,他們可也就麻煩了。
皇帝坐的位置比較高,他眼神也不錯,一眼看下去,那些人的神色大半都收入眼裏。
一時間真真是滋味難言。
這些人,聽到他被刺殺是一點關心的表現都沒有,關心的,隻有蔡炳之罪到底定了沒有,還有就是會否牽連到他們身上。
而韓相,居然還想將事情推到先太子頭上去!
謝玨……
居然說是謝玨!
這些人,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想欺負我的月兒!
劉琦說,這個時候,突然冒出韓家新娶的那個孫媳婦是盈盈郡主,怎麼都透著奇怪。
那盈盈郡主以年紀來說,今年都二十三了!這韓相的孫子才十七呢。
古話說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五金滿屋,但是也就那麼一說法,這名門望族權貴官宦,誰會真娶個差那麼遠的?
除非是有特殊理由。
要是那孔家女真是盈盈郡主,那就說明韓相早就知道此事。
而且,韓相和孔家之間也一定是早有聯係。
不過,是不是盈盈郡主也很好認,當年東宮出事,盈盈郡主已經有十三了,經常隨同太子妃出入皇宮,皇宮裏但凡有點資曆的,都見過她,而且,皇族之人,在生下之時都會將身上的特殊標記送入宗人府做記錄,以防假冒。
隻要將人帶到宮中一查便知道真假。
隻是,劉琦說了這韓家詭異之事,卻沒有提到謝玨。
也就是說,劉琦都不知道謝玨之事。
那麼韓相又如何知道?
或者說,韓相隻是拿謝玨出來頂缸?想弄個先太子之子的噱頭,來混淆視聽?
還是說,他們還是不放過蘇月?
他的月兒,不顧自己安危救他的月兒,他們這幫混蛋就這麼看不得她好?
很好!很好!
你們不是說謝玨是先太子之子嘛?
我還一直擔心謝玨的品級太低,月兒嫁過去還是受欺負,現在,倒是正好了!
大殿裏一群心思各異之人等了沒有多久,常柏成便背了一個四十多歲渾身是血的男人進了大殿。
讓手下在地上鋪了一張毯子後,常柏成道:“皇上,此人的確是有奇冤!”
“說。”皇帝微微低頭看向了那男人。
“皇上,皇上,小民冤枉啊!”下麵的男人身上的釘孔還在流著血,將頭猛的磕在了地上道:“皇上,小民曾經是戶部度支部下麵的精工,十一年前,小民受當時戶部度支部蔡炳蔡大人所派,前往冀州造幣所和鍛銀坊查驗當年所出之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