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親自下旨讓兩個大夫去給趙皓看傷,賢王居然還令人將那兩人給扣在了蘇府裏,說是自己的未婚妻還要看病,據說是何公公一再催促,在耽擱了一個時辰後,兩位大夫才被賢王放出府。
這事連著趙皓傷重昏迷的消息,一晚上,便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孔邈紮好針又給趙皓換了次藥,然後重新開了藥方要廚房熬藥,吩咐說把這藥喝了,便不用再喝湯喝藥讓他睡覺就好,便離開了蘇府。
而蘇月是等著那藥熬好再給趙皓喂了下去,看著趙皓睡過去,才被謝玨拖回去睡覺。
許是有些累了,許是謝玨特意點的香,這一晚上蘇月居然睡得極熟,連夢都沒有做一個。
一直睡到大天亮才醒。
而趙皓已經在黎明前離開了蘇府。
蘇月在書房裏呆了一會,便去吃了早膳,然後換衣服,往常安伯府去。
自從中秋前日從皇宮出來,算起來快大半月,蘇月都沒有出過門,今兒上了馬車從前院出去便覺得不對,挑開窗簾往外一看,便看見了自己府邸前麵多了許多全副武裝的禁衛軍。
“王爺將這兩邊的屋子都買下,將人給清空了,這條街上都沒有外人,這些禁衛軍是皇上特意撥給王爺的。”白露在旁邊低聲道。
其實人是皇帝派來保護蘇月的,不過名義上卻不好這麼說,便幹脆以分配給賢王的名義將人先派過來,當然,等謝玨挑好了自己的侍衛之後,那些沒有被挑中的還是會還給常柏成。
蘇月看著那禁衛軍裏很有兩個眼熟的,便將車簾放了下來。
這些人是謝玨好不容易滲透進皇宮的,自然不會再弄出來,現在隻怕是因為人手不夠,才用這種方式將自己的人先調回來,想來等成親後,這些人還是會回去禁衛軍,因為謝玨說過,容山再有幾日便會到了。
從蘇府到常寧伯府要穿過半個東城,雖然走的不是主街道,但是那帶著二十個騎著高頭大馬侍衛的車隊還是有些引人注目。
唐冰策馬走在車門邊上,一路上右手都搭在劍柄之上,直到看到常寧伯府的大門才稍微放鬆一些,夾了馬腹,準備離開馬車遠一點,好讓馬車往門邊靠。
“小唐。”聽得車廂裏麵蘇月喚了一聲,唐冰勒住了韁繩,俯身靠近了車窗,沉聲回道:“在。”
“有安三姑娘在,不必擔心。”裏麵蘇月的聲音頓了下,帶了一絲嚴肅的道:“你不用進去。”
唐冰默了默,應道:“屬下知曉。”
“真的?”
車窗被推開,蘇月露了半張臉出來,臉上的擔心在晃動的樹影下帶上了斑駁之意,讓蘇月隨後說的那話都似乎帶了些遙遠:“你也一夜沒有休息了,就在馬車裏睡一下,聽到沒有!”
“好。”唐冰麵色淡淡的應了一聲,扭過頭,將視線從那讓他恍惚了一下的臉上移開,看向了常寧伯府的大門。
作為百年伯府,常寧伯府的大門很是威嚴莊重,門也特別厚重,開一次都要費很大的力氣,所以,除非重大事項,這個大門是不會打開的。
不過現在,那大門卻是在咯吱咯吱的被人推開。
想想上次蘇月不過是從側門而進,唐冰的唇角掠過了一絲冷意,跳下了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