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後的臉色更白了些道:“怎麼可能會如此!如今蔡炳不是已經被關押了嘛!”
“那太後可知,這七個月應該給邊軍的總費用是多少嘛?”謝玨伸出了兩個指頭道:“因為其中有兩個月是戰時,所以,一共是兩千萬貫。”
這下,便是皇帝都倒吸了口涼氣,顫聲道:“兩千萬貫?”
“是,兩千萬貫!”謝玨道:“邊軍花銷可不光是糧餉兩項,還有軍衣軍備,而且去年風城榆城寧城就報了破損厲害需要大修上來,而其餘的邊城,年年打仗加上北地風寒,每年也需要修整的錢,這些錢,大多應該在秋季支付,好利用冬季不動兵的時候讓人修城,可是,從去年一直到今年五月,朝廷一文錢都沒有給邊軍。”
視線轉向了劉太後,謝玨臉色帶冷的道:“這些錢,自從大宋開國,最多也就耽擱個百萬貫,如今卻克扣掉兩千萬貫,而且,在戶部賬麵上還已經找不到這筆錢,去年那場水災,可並沒有動用多少賑災款,那麼這麼大筆款項去了哪?而這麼重要的事,能是蔡炳一人所為嘛?!”
“那……”劉太後喃喃一聲。
“玨兒,那大火,那大火……”皇帝帶了焦急,聲音顫抖的道。
蔡炳居然欺騙他到如此地步!
兩千萬貫啊!大宋一年的稅賦萬萬貫,年年都會有些盈餘,怎麼可能會突然一下要多用兩千萬貫!
這是他無能啊!
才會被人欺到如此地步!
如此看來,那大火定然不是自己起的,而是有人故意縱火,目的就是想銷毀賬冊,查無證據,而且,還可以嫁禍賢王!
謝玨看了皇帝一眼,依然對著劉太後道:“這麼大的款項,要想抹滅痕跡,這戶部大半的官員肯定要參與其中,而戶部尚書,兩侍郎,五郎中,都是跑不掉的知情人,分的錢還不會少!太後,你將這戶部尚書的女兒給我做側妃,你是想保戶部尚書,讓他繼續貪贓枉法,置邊軍於死地呢,還是想……若是你想殺我,大可不必用此手段,直接讓皇帝下旨便是。”
“母後!”皇帝怒然轉頭瞪向了劉太後。
劉太後那臉上是慘白和紅色交加,喃喃了一會後道:“哀家是不知道此事,隻是這姓鄭的不好,可……”
“太後,我這些時候查賬,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謝玨打斷了她的話道:“這戶部的賬冊上有一筆款項,是淮北府支付給淮河修堤壩的,每年都有兩萬多貫,可是我查那筆款項的源頭,卻發現淮北修淮河是十年前的事,當時戶部就撥了二十萬貫下去,錢也是到了的,按說,當年便已經修好,可是,在那之後,卻是用同一個名目支付這筆款項長達十年,太後你沒聽懂?這就是貪汙!有人假借一個已經完結了的項目,年年都從戶部拿錢,而這個人,正是工部海侍郎,也正是我準備徹查之人,所以,太後你到底是個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