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春梅終於成功地給劉岩玩了一次大變活人的魔術,她變出來的人,是劉岩的媽媽張明月。
劉岩的眼神興奮而又訝異:“媽,你什麼時候來的?”
張明月笑著。
她雖然是快五十歲的人了,卻像個小女孩,容貌像小女孩,身材像小女孩,就連她的心智,也像小女孩。
是那種一塵不染的幹淨。
麵對媽媽的時候,劉岩沒有撲進她懷裏撒嬌的感覺,而是想掐一下然後親一下她的臉蛋。
張明月責怪起兒子,卻依然笑著:“還說呢,我都來這裏幾天了,連你的人影都沒見著。”
薑春梅在一旁衝劉岩吐舌頭,做鬼臉,拍著手大叫:“吔!吔!老劉,俺老師熊你了吧,你不能了吧,還能吧你?嘻嘻!太好玩了!”
張明月是薑春梅的小學老師,兩個人的性情差不多,相比起來,薑春梅更頑皮一些。
劉岩已經習慣了薑春梅這種活潑,衝她瞪了瞪眼,緊接著又笑了。
薑春梅又忽閃著大眼睛對張明月說:“不過你也不能怪老劉,他這段時間太——忙了。”
薑春梅本來是要說劉岩這段時間太多煩心事了,話到嘴邊又改了,她害怕張明月擔心。
薑春梅又轉向劉岩:“老劉,現在不是一切都好起來了嘛!其實真的沒有必要萬事掛懷,有什麼呀,大不了找個山旮旯墾荒去,采菊東籬下,寄情天地間。”
劉岩撇撇嘴說:“就你這細皮嫩肉細胳膊細腿的,還墾荒?算了吧!”
薑春梅非常認真地說:“你不服是吧,不服咱們倆比試比試,要不然你問問俺老師,看看我從小到大什麼沒幹過,不是給你噴哩,從小賣蒸饃,我啥事都經過。”
張明月向著薑春梅說話:“你還別說,這方麵人家春梅可是比你強不是一星半點兒,學習也比你強,春梅的底子也比你好,要不是被家裏的事牽絆著,人家沒準都是博士了呢。”
薑春梅眨著眼睛衝劉岩示威。
蘇曼突然闖了進來,衝著劉岩喊:“劉岩,你小子怎麼回事啊,你媽來了也不說一聲。”
蘇曼一邊嚷嚷著,一邊看了看張明月和薑春梅,然後又伸著頭往裏麵瞅。
“你媽呢?”蘇曼問道。
劉岩指著一臉笑嘻嘻的張明月說:“她就是我媽。”
蘇曼用一雙迷茫的大眼睛盯著張明月看了好大一會,趴在劉岩的耳朵邊悄悄問:“是你後媽吧?”
劉岩把驕傲寫在臉上,大聲說:“親媽後媽我不知道,反正從小到大我隻有這一個媽。”
蘇曼把右手舉的高高的,來回擺著,一臉詫異地說:“等會等會,這件事必須得捋清楚了,你說從小到大就見過這一個媽,意思就是說你是她生的了。”
劉岩朝張明月擺了擺頭:“那你得問她了,也可能我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蘇曼瞪劉岩:“出這麼大事你給我嚴肅點。”
劉岩心裏說:這事很嚴肅嗎?
蘇曼看著張明月,問:“我想弄清楚一件事,你幾歲生孩子?”
幾歲生孩子?哪有人幾歲就能生孩子的,除非是神仙或者妖怪。
但張明月沒有計較蘇曼這樣問,雖然張明月不認識蘇曼,看她對兒子的態度,應該關係不錯。
“二十二歲。”張明月回答道。
“二十二歲,”蘇曼說著話把右手抬高,“劉岩今年二十六歲,”蘇曼又將左手抬高,兩隻手的手指同時伸縮著,“你今年四十八歲了?”
蘇曼這時候眼睛眼睛瞪到了極限。
“四十八歲,怎麼可能呢,你怎麼可能是四十八歲,絕對不可能,怎麼看上去比二十八歲的大姑娘還年輕漂亮呢,絕對不可能是四十八歲。”
薑春梅一臉驕傲地說:“我上小學的時候我老師就是這麼年輕漂亮,到現在依然這麼年輕漂亮,一星星兒都沒變。”
蘇曼喘著粗氣拉著張明月,讓她們兩個並排站在一起,看著劉岩和薑春梅說:“你們兩個好好看看,我今年四十了,她四十八,我們倆像姐妹嗎?恐怕我像她阿姨吧!”
劉岩笑著說:“怎麼可能呢?你們兩個站在一起挺像姐妹的。”
蘇曼大臉盤,圓眼睛,看上去也挺年輕的,可和張明月站在一起一比較就不行了,尤其是身材。
“不行,這不對,肯定不對。”蘇曼又轉向張明月,“拿出來身份證讓我看看,看不到真實年齡我不會死心的。”
見蘇曼一臉認真的樣子,張明月隻好笑著掏出自己的身份證遞給了她。
蘇曼認認真真地看著身份證,好久才抬起頭說:“真的是四十八歲吔!而且馬上就是四十九歲了,太神奇了,劉岩,再有三天就是你媽媽的生日了,這件事我得好好鼓搗鼓搗,辦一個熱熱鬧鬧的生日宴會,把這個年齡比我大看上去卻比我小很多的姐妹隆重介紹給大家,我得在她們麵前好好顯擺顯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