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嗯了一聲,他目光打量著眼前的女人,身上披了一件難看的外套,可卻襯得她更好看了,除了臉明顯的瘦了,眼裏血絲還有微微浮腫的黑眼圈。
被他這麼盯著,喬初淺有些不自在,可心裏卻鬆了口氣,他現在隻要好好養著讓傷口早點愈合就沒什麼問題了。
“我……我給你熬了粥,你現在隻能吃流食。”
說完她轉身出了房間,隨後才端著一碗熱乎乎的小米粥走了進來。
沈北川伸手去接,卻被她給按住了胳膊,“你別動這樣很容易扯到傷口,你張嘴我喂你。”
從有記憶開始自己就沒有被喂過,可看著送到嘴邊熱乎乎的粥,他竟然乖乖的張開了嘴巴。
溫熱的米粥濕潤了幹裂的口腔和苦澀的味蕾,好在不需要太多咀嚼就可以咽下去,順著食道一直溫暖到了整個胃。
“你這兩天一直在照顧我?”
將一碗粥喝完,人也跟著有了力氣,至少說話沒有剛才那麼有氣無力的。
“你是因為我才受的傷,我照顧你是應該的。”
可這樣的理由卻讓他皺起了眉頭,如果他不是因為她挨了槍子,她根本不會照顧自己?
“你要不要再吃一碗?”
喬初淺怕他胃裏還空著,立刻問了一句,結果卻被拒絕的很直接幹脆,“不吃。”
“……”
剛剛雖然尷尬可是還不錯的氛圍突然變了樣子,她有些莫名其妙,不想吃就不吃,幹嘛說的這麼語氣不好。
沈北川沒好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了晚上,大嬸一家都已經關燈睡覺了,喬初淺卻有點不知所措。
前兩個晚上他昏迷著自己還能在這張雙人床上躺一會兒,可現在他醒過來了,以他們現在的關係……
“上床、睡覺。”
沈北川瞧她明明眼底都已經布滿了血絲卻還不趕緊休息,眉頭立刻不滿的皺起。
“我……我還不困,你先睡吧。”
吞了口唾沫,他們已經離婚了。
“以你現在的樣子,我對你沒有任何興趣。”
看穿了她的心思,沈北川冷颼颼的說完就將臉扭向了另一側。
他就算有興趣,現在這樣的情況也做不了什麼,她擔心什麼。
見他扭過臉不看著自己,喬初淺深吸了口氣,她真的已經累的快要攤下了,這兩個晚上為了照顧他,根本不敢睡多少時間。
躡手躡腳的上了木板床,她小心翼翼的和裏麵的男人拉開一定的距離。
一開始的提心吊膽維持了幾分鍾而已,早已經疲憊的身體就受不了周公的召喚,發出均勻香甜的呼吸。
沈北川這才將頭扭過來,看著她纖細到令人心疼的後背,眼裏的不爽也跟著消散。
目光落在她的腰上,也不知道這女人處理自己的傷口了沒有。
伸手輕輕的撩開她身上披著的外套,鬆垮的褲子顯然不合她的尺寸,卻方便檢查她腰間的傷口。
那一指長的口子已經上了藥,有要結痂的趨勢,沈北川眼裏的擔心才放鬆了下來。
正準備將手裏外套放下,身邊睡著的女人卻突然拉住了他的胳膊,“北川,我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