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想到會在此處看見杜賢弟,為兄正準備和一個朋友來著墨寶閣求幾幅字畫,沒想到剛進門便看到許多人圍在這,一開始聽見杜賢弟的聲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沒想到竟然真是賢弟,賢弟今日來著墨寶閣是看重了哪副字畫嗎?”被書生稱作賈少爺的人拍著書生的肩膀大聲的說著,看是親切的話聽在書生耳朵裏卻是不是滋味,這明眼人一看便知以書生的打扮自是買不起這墨寶閣的字畫,更不用說和書生貌似關係不淺的賈某人了,所以這話一聽便是來羞辱書生的。
書生的臉也由之前的通紅變成了鐵青,沒想到這人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羞辱自己,這話自己聽了倒是沒什麼,頂多就是被羞辱,但是這事要是被家中的老母聽到肯定是責罵自己的,因著祖上是書香世家還有幾個官員,所以祖上自是富足的,後來也不知道是交了什麼黴運一代不如一代,到了自己爹這一輩更是落魄,盡管爹靠著功名當了官,但是因為一場疾病爹便去了,隻留下母親、年僅十歲的自己和年幼的妹妹,加上母親因為勞累染上了病所以這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
而賈家原本和自家是世交,賈家從這賈天佑爺爺之時開始做邊境生意,這些年南方的邊境安穩所以賈家憑著這些成了一方富商,一開始賈家見自家落魄還接濟自己,一開始自己不肯接受賈家的接濟,但是賈家堅持自己也沒辦法,但是自己也是給賈家打了借條的,等到自己考上功名便還給賈家,可前些日子賈天佑便上門提親,說是要納自己的妹妹為妾,賈天佑這人自己是了解的,典型的紈絝子弟,自己怎肯把妹妹交給這樣的人,所以便嚴詞拒絕,沒想到賈天佑便瞬間變臉拿出借條說是要讓自己在一月內還錢,還說算了算讓自己還三百兩銀子,這對原本就清貧的家裏來講更是雪上加霜,家裏能當的都當了,湊齊了三百兩,誰知道這賈天佑說還有利息一百兩,讓自己三天之內交齊,沒有銀子便要交出自己的妹妹。麵對賈天佑的奸商嘴臉,自己萬般無奈便生了賣字畫之心。沒想到今日剛來便遇著了這賈天佑,早知道就以原來的價格賣給掌櫃的,少點錢也不用受這種人的羞辱。
杜文清聽到賈天佑這樣說心裏自是憤恨不已,但是此時的自己遠沒有必要和他這樣的人爭吵,便抬著頭說:“沒想到在此處遇著賈少爺,今日文清來著墨寶閣不是來買字畫的,實是囊中羞澀所以過來賣些字畫添做家用。”
“是嗎?杜賢弟怎麼不和為兄說,你我兩家既是世交自然是不會坐視不管的,賢弟有困難怎麼能不給為兄說呢?”賈少爺一臉責怪的看著杜文清,好像是在責怪杜文清不將家裏的情況告訴自己。周圍的人聽了便也竊竊私語,“是啊是啊,這書生有這麼好的世交怎麼還來這裏賣字畫呢?”
“這書生也真是,放著這麼好的世交不巴結……”
杜文清聽著周圍人的言語,心裏是有苦說不出,除了自己這裏所有人都不知道這賈天佑的真麵目,若不是賈天佑打自己妹妹的主意,自己何必來到這墨寶閣賣祖傳的字畫呢?
“多謝賈少爺好意,不過文清想靠自己,不想麻煩賈少爺。”杜文清忍著心裏的怒火回著賈天佑的話。
“賢弟這話真是傷了為兄的心,再說你來這裏賣字畫伯母知道嗎?要是被伯母知道你來這裏賣字畫肯定是要責備你的,再說你來這裏賣字畫不是湮沒了你家書香世家的名聲嗎?你作為讀書人心裏可不能隻有錢沒有這些無價的字畫啊!”賈天佑見杜文清這個樣子有心羞辱,便義正言辭的說著這些話,他自是明白這裏邊所有的讀書人都是不齒杜文清這種行為的。
“是啊,杜公子來此處出售字畫簡直是有辱我們讀書人的風範,怎麼配作讀書人呢?”一旁跟著賈天佑來的人看到這種情形便也幫著腔。
“杜公子簡直是枉為斯文人,簡直就是丟了我們讀書人的臉麵!”另外一個人也大聲的說。旁邊的人聽到這些話便開始議論,也在指責杜文清的不是。
聽著周圍對杜文清的指責,賈天佑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以為杜文清必會羞憤而走,誰知道杜文清卻在此時開口說:“賈少爺錯了,這些字畫原本就是祖上從這墨寶閣中買回來的,今日在賣還給這墨寶閣,又怎麼能說是湮沒了我書香世家的風範呢?倒是賈少爺這滿身的金光閃閃也不怕汙了這些墨寶。”眾人一看這賈天佑便也覺得打眼的很,很多人便反過來議論賈天佑。
“你……”賈天佑見自己計謀不成反被羞辱便生氣的想回敬回去,誰知道杜文清卻沒給賈天佑那個機會,杜文清打斷賈天佑的話轉過身對著墨寶閣的掌櫃說:“掌櫃的,今日咱們談不成價格,改日再來吧,杜某告辭了。”說完便轉身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