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的燈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長,他站在我麵前,久久不語。
也正是因為他的不說話,才讓我壓力倍增。
我抬起頭,看見他正淡漠的看著我,我別過眼,搓了搓手臂,“你回去吧。”
他突然蹲在我麵前,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發,聲音在這夜色中顯得格外清冷,“你是想讓我抱你上車?”
我錯愕的看著他,卻沒曾想他把我的錯愕,當成了無言的訴說。
堅實有力的臂膀穿過脖子和腿彎,我一下被他橫抱起來扔在了副駕駛。
看著他如此不講理霸道的模樣,我竟說不出一句話。
車子行駛了很久,我這才問道:“向琳呢,她怎麼回去。”
“司機會送她的。”
“我以為,你會送她。”我垂著頭,聲音極小的道。
他輕笑了一聲,“向琳說,你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這麼晚了,你一個人跑出來,我理應找你。”
我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這句話說的很對,但是從向琳口中說出來,我卻覺得別有一番意味。
她是在含蓄的說我任性無理取鬧,並且讓顧離生來找我,是想表現出她的大度。
和我這種任性的人一比,她簡直就是完美。
想到這兒,我冷冷一笑。
怪不得我,要把人心想的這麼險惡,而是現實如此,顧夢如此,向琳亦如此。
回到家裏後,顧離生被向琳的一個電話叫去了。
我獨自坐在房間裏,看著落地窗外的景色,竟然覺得有些恍惚。
整晚,顧離生沒有回來,而我也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我去廚房喝水,卻聽見開門的聲音。
顧離生滿臉疲倦的走了進來,在看見我的一瞬間,他挑了挑眉,“睡醒了?”
不知為何,看見他回來,我莫名有些惱意,“沒睡。”
他換下鞋子走過來,二話不說就拉著我進了臥室。
等我反應過來時,我已經被他抱在懷裏了,我不自在的推了推,他用極重的鼻音輕哼了一聲。
我知道,他肯定是累了。
可是腦海裏,卻開始不由自主的浮現他為什麼這麼累,他整晚和向琳在一起做什麼了。
越想,心裏就越亂。
我懊惱的拍了拍腦袋,卻仍然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幾分鍾之後,顧離生的手機響了起來,向琳兩個字讓我突然有些緊張。
他沒有要醒的意思,我想了想,按下了接聽鍵,還不等我說話,向琳帶著哭腔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離生,我害怕,你在哪兒,我怕他們又來找我。”
我心存疑惑,不過還是緩緩道:“他在睡覺。”
頓時,空氣似乎都變得安靜了。
幾秒之後,電話被掛斷。
我笑了笑,小心翼翼的把手機放回了原處。手臂卻一下子被他抓住,他眼睛睜開,很是清明。
我有一種偷東西被抓包的感覺,頓時吞吐的解釋道:“那個我……看你在睡覺,所以……”
他鬆開手,再次閉上眼呼吸均勻的睡了過去,仿佛剛剛隻是我的一個幻覺。
他甚至都不問問我,那是誰打來的?
還是說他心裏清楚,隻是不想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