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讓我渾身一震，想要反駁卻也無從反駁，嘴巴張張合合了好幾次，想要否認，卻沒有辦法違心的說出否認的話。
因為徐煙火說的沒錯，我也變了，而且也變得不像自己了。
見我不再說話，徐煙火才繼續說道，“程程，其實，你為了報複顧夢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裏，我也覺得你的確應該報複她，不能讓她再繼續害你了。”
“你知道？”聽了徐煙火的話，我有些詫異，“那你為什麼不拆穿我？為什麼不說出來？”
徐煙火笑了笑，笑得薄涼而又縹緲，但她的笑意卻是轉瞬即逝，她說，“我又不是傻子不是瞎子，你為了報複顧夢所做的一切我多少能夠猜出來一點，不挑明，隻是為了維持我們倆之間的關係。”
“所以你就一直裝傻嗎？”我有些憤怒，“所以你就像個局外人一樣，把我當做傻子一樣，任由我做著這一切卻不動聲色嗎？”
“是啊。”徐煙火輕描淡寫的承認，讓我的怒氣一下子就熄滅了，像一圈打在棉花上一樣，軟綿綿的無力。
“很好，好的很。”我不住的點頭，咬牙切齒，完全接受不了這個事情，“徐煙火，你真的是好棒！”
“是啊，我們都變了啊，你為了報複顧夢做了那麼多事，而我，眼睜睜看著你做一切卻不說出來，我們都是好演員。”
“為什麼不說出來？”憤怒過後，我隻覺得很累，內心有些不想再追究這些問題了，可嘴巴上卻還是想要問個究竟。
“為了不破壞你和我的關係啊！”徐煙火笑，眼中帶淚，“為了不破壞你和我的關係，所以選擇裝傻，裝作選擇性看不見，這樣的回答，你滿意嗎？”
她的話讓我有些震驚，感覺她一點都不像是我以前所認識的那個徐煙火了，變得不一樣了，變得成熟了。
我苦笑，食指揉了揉有些發漲的太陽穴，莫名的再也不想發脾氣，也不想繼續追問下去了，隻是覺得很累。
其實徐煙火說的很對，我一直說她:變了，其實我不也是一樣嗎？我也變了不是嗎？隻是我自己沒有發覺罷了。
所以在今天被徐煙火一下子戳破了之後，我覺得很難以接受，覺得這不是真正的自己，不敢也不願正視已經變得不堪的自己罷了。
是啊，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我們都變得圓滑了，都變得恐怖了，都變得工於心計了，甚至已經在報複的快感中迷失自我了。
多麼可笑，在我覺得徐煙火變了的時候，我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變了，麵目全非。
徐煙火也變得不像我記憶中的那個徐煙火了，她完完全全，也是另外一個人了，一個我不認識的人。
想到這兒，我忽然一下就笑了，我和徐煙火認識了這麼多年，好像直到今天，我都沒有真真正正的了解過徐煙火這個人。
見我笑，徐煙火有些詫異，“你笑什麼？”
我聳肩，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明顯，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