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姐姐……”慕容汐羽顫巍巍地伸出一隻手抓向岑羨知,岑羨知回握住她,“你說,我聽著呢!”
“我、我真的沒殺人,幫我……幫我……”慕容汐羽話音斷斷續續地,不一刻側頭暈厥過去。岑羨知唉聲一歎,若說慕容汐羽會犯下此等滔天大罪,她是絕對不相信的。
天驕也不相信慕容汐羽會是奸汙殺人的凶手。她闖進紀明宣的房裏詢問慕容汐羽是不是來紀府找過紀明宣。紀明宣放下手中的墨筆,抬起幽深的眸子,“你懷疑我害她不成?”
“三哥想哪裏去了,我隻是聽說那天她上門來鬧,不知道三哥有沒有和她說過什麼?”
“唉……”紀明宣長歎一聲,“天驕,我現在這個處境,你覺得我還能隨意出房門一步嗎?”
“三哥……”紀明宣的話倒是實情,他禁不住這兩日的折騰,臉頰又明顯的消瘦了,而眼中溢滿的落寞與憂傷,令天驕不忍再看。
天驕為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於是轉移話題,“三哥在抄寫什麼?”
“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好高深的佛法。”天驕拾起經書看著,不妨紀明宣淡淡說了一句,“事事皆有因果,不是不報,時辰未到而已。”
“三哥……”天驕手一抖,經書掉在案頭。天驕回身去看紀明宣,紀明宣麵容平靜,仿佛方才什麼也沒說過。
不知為何,天驕心裏生出隱隱的憂慮。
曾經那個明豔如三月春光一般溫厚儒雅的三哥哥再也尋不回了。
天驕心情複雜的出了門,街上熙熙攘攘的喧鬧聲不停從耳畔掠過,然都勾不起她一絲笑容。
“紀小姐,這麼巧。”羽寒帶著小侍翩翩而來,照麵寒暄。天驕瞥見小侍手裏的香燭冥寶不禁一愣,“這是?”
“哦,是陸小姐托我幫她買的,安恬郡府似乎有人過世了,陸小姐請我幫她買一些好方便她拜祭。”羽寒望著天驕,不知不覺說話時竟夾雜著輕微的羞澀。
天驕詫異,“能叫她親自拜祭的人也應該算是有頭有臉,我卻怎麼沒聽說呢?”她一邊尋思一邊聽羽寒笑道:“陸小姐也是早上才聽說的,她昨晚一整宿都在有鳳來儀。”
“哦,那她現在心情怎麼樣?我去看看她吧。”天驕隨著羽寒往有鳳來儀走。
羽寒尋思道:“細說起來,她的樣子的確有些不妥。昨晚上她來的時候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一個勁兒的喝酒,還莫名其妙發了兩通脾氣。”
“豈止是發了兩通脾氣,公子你去如廁,我送酒進去,聽陸小姐在破口大罵。什麼‘是金枝玉葉就了不起了’,‘竟敢放我鴿子’之類的話。”羽寒身邊的小侍本來還想繼續說下去,卻被羽寒適時打斷了。
羽寒有些不好意思,“紀小姐,別聽這小子胡扯。”
“嗬嗬,無妨,或許是赫嶸被人爽約了心情不好吧,你們別介意才對。”說話間已經到了有鳳來儀門口,三人正要進去,不妨陸赫嶸慌慌張張地從門裏大步跑了出來。
天驕差點被她撞倒,喊了一句,“你這是幹嗎?慌裏慌張出什麼事了?”
“我回頭再跟你解釋。”陸赫嶸行色匆匆,但沒走幾步像意識到什麼,回身拿過小侍手裏的東西,連個謝字也沒說就走了。
天驕望著陸赫嶸的背影覺得古怪。
羽寒見她也要走,忙拉住她,“難得紀小姐來一次,喝杯茶再走不遲。”
“改天吧。”天驕對羽寒一笑,便疾步追陸赫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