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五 請君入甕(1 / 2)

百裏瓚自從和百裏夕交心傾談之後,一切都按照百裏夕的指示行事。天驕將情形稟報了鳳霆筠,鳳霆筠自然滿意。

時間又過去了七天。這七天鳳霆筠可沒閑著,她開始大刀破斧地料理軒轅氏的羽翼。

根據岑羨知帶人調查的證據以及清流禦史們彈劾的奏折,鳳霆筠在軒轅氏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一日早朝之際,就下令搜查了軒轅氏十幾名黨羽的家。由於事發突然,那些軒轅氏的黨羽官員都被蒙在鼓裏,被搜撿時來不及毀滅證據就被捉拿。

即便軒轅沐風等人事後向皇帝提出了強烈抗議,但是人贓俱獲,不出三日,鳳霆筠就下旨將那些贓官全部發配到邊關去,家產一律抄沒,而她們原有的空缺則由皇帝任命的新官吏就任。

被任命的新官吏都是清流一派,單等皇帝下旨到任,都準備擼胳膊挽袖子大幹一場。

軒轅氏族被弄得狼狽不堪。可就在她們還沒喘口氣的功夫,徐銳、吳恒、杜禹檢舉揭發軒轅沐風勾結遼國權貴販賣軍奴的奏折便被遞上了金鑾殿。

按道理講,像徐銳、吳恒、杜禹這般末流小官的奏折根本不可能傳遞到皇帝手中,可天驕暗中操作,不僅皇帝看到了這本聯名奏折,而且京中三品以上大員幾乎人手一冊藤抄本。

輿論登時就沸沸揚揚,想捂也捂不住。軒轅沐風還沒等到複職的那一天,新的聖旨又到了。當然,鳳霆筠並沒有立刻將軒轅沐風抓捕查辦,而是勒令她待在將軍府中寫分辯的折子,同時又派人護送徐銳、吳恒、杜禹三人進京候審。

君太後軒轅元煦裹緊了狐裘站在偏宮的門口,偏宮裏關著貌似發瘋的貴君,沒有了皇帝的寵愛與關心,偏宮等同於冷宮,貴君也和那些冷宮裏的廢君沒有了太大差別。

昨夜,天降大雪,到了次日晌午仍沒有要停的意思。一位老宮人撐著把油傘走了過來,“君太後殿下,貴君殿下剛剛喝了藥睡著了,您還要不要進去看看?”

“罷了,既然貴君睡了,本後也就不去打擾他了。你陪本後走走,將貴君的情形詳細說與本後。”於是老宮人撐傘,陪著君太後緩步而出,其餘宮人則都退在一丈開外,遠遠地跟著。

老宮人竭力壓低聲音,“君太後多日不來,此番前來想必已經有所決斷了。”

君太後腳步一滯,“師太,本後也曾想過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是皇上兩天前又貶斥了軒轅氏數名官員,將她們發配出京。”

老宮人聽後微微一笑,“看來皇上已經觸及了君太後您的底線。”

“是的。”君太後軒轅元煦頗為幽怨,“本後一直念著骨肉親情,處處給皇帝麵子,隻希望她能給軒轅氏留一條後路。可她她實在令本後失望至極。”君太後隻想著他曾經對皇帝的撫育之恩,卻忘記了軒轅氏族如何派人行刺皇帝,如何飛揚跋扈、壟斷朝綱、欺壓皇權的。

老宮人歎了口氣,“我早就勸過君太後,早年就該當機立斷的事情,君太後卻一拖再拖。現在皇帝羽翼漸豐,再不動手,軒轅氏早晚會成為皇帝用來鞏固皇權的祭品。”

“你說的這些本後如何不明白?”皇帝這些日子對君太後的不聞不問令君太後有了越發深重的危機感。他也說不上那到底是一種恐懼、一種焦慮還是一種心酸。不過,令君太後日夜憂心忡忡地遠不止此。君太後的手有些微微發抖,“本後安插在皇上身邊的人來稟奏,說皇上這些日子總不停打聽‘慶貴侍’與‘潼貴侍’當年在宮裏的情形,還命人追查那兩個賤人誕育皇嗣的事。”

“這麼說,皇上已經開始懷疑君太後您是不是她的親生父親了。”

君太後聽到這話,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腳步也有些不穩當,“這些年來,本後最擔心的事情看起來還是要發生。”

老宮人,不,準確地說應該叫她智聖師太。

智聖師太冷眼旁觀,她明白當年偷換了皇嗣並害死慶貴侍與潼貴侍是君太後最大的秘密。而皇帝試圖去揭露當年事件的真相,無疑會將君太後逼到退無可退的地步。

智聖師太換了一個話題,“萬一皇上不在了,能繼位的隻有如今尚在宮外的皇長女了。”本來立貴君的女兒為繼承人是上上之選,可惜天不遂人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