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第一章寒風幾度,風雨飄搖
“殤雪山乃萬年聖山,傳承數萬年之久,乃西域道門的領袖,便是在人界五域的修道界中亦足以位列前三。更有先輩飛升仙界,領悟大道,成為仙界為數不多的仙尊。”
“我殤雪山能成為凡界道門的領袖之一,便是始終遵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準則,請恕我們不會出手相助。即使你是大祭司的夫君,我等亦不會出手!”
李旭重傷醒過來後便火急火燎地地請求殤雪山的諸位仙君下山救助,未曾想竟吃了重重一頓閉門羹。
殤雪山長老的話深深紮在他的心中,他沒有忘記自己站在殤雪山眾多仙君麵前低聲下氣求助的姿態,也沒有忘記抬眸時望見的皆是嘲諷、戲謔等眼神。一幕幕,如同海水般浸透他那顆心,是那麼的冰涼。
李旭回頭望著風雪中輝煌的殤雪山宮殿,宮殿富麗堂皇,人群熙攘,卻隻有自己孤身一人。
他記得上次自己來時雪幽救了他,離去之時還有著雪幽相送。這次還是雪幽救了自己,離去之時她卻不在身旁。隻因她執意欲和自己下山,被殤雪山諸位長老囚禁於思過崖中。
轉身,無盡風雪飄落,緊貼身後的墨發幾許愁思,俊美的麵孔之上遮擋不住的失落與落寞。
承載著寒淵最後希望的稻草被壓垮,可是他不會逃,因為他許諾會與寒淵堅守到最後一刻,哪怕身死。
離人去,寒風幾度?
最愛初春萬物生,不知何時雪紛紛。
······
“生是寒淵人,死是寒淵鬼!”無數寒淵將士嘶吼著衝向敵軍,拋頭顱,灑熱血,倒在浸滿鮮血的草地上。
他們閉上了雙眼,戰死沙場。長眠,永遠安息。
李旭一人獨立於城頭,看著凡胎肉體的寒淵將士與四王朝聯軍廝殺,眸光平淡,古井不波,隻有他自己知道心中的痛苦與折磨。
遠處雲頭中有著數十道人影淡漠地望著這場廝殺,睥睨天下,頗有指點江山的架勢,那是四個王朝所有的仙君。他們沒有親自上陣,隻是每日看著雙方的將士廝殺,以此為樂。
四朝聯軍所向披靡,即使寒淵將士拚死抵抗,也不過是螳臂當車。他們沒有一鼓作氣直接攻到寒淵的都城,而是一日一座城地攻陷,一點一點地折磨著寒淵百姓的心理防線。
入夜,雙方已鳴金收兵,對麵的營地之中一片篝火衝天,酒香肉香飄蕩而至,歌舞升騰。
反觀寒淵營地,隻有些許零星的火把,整個營地彌漫著一股愁緒,一片死氣沉沉。李旭帶著酒肉分發給下麵將士,強自振作鼓舞士氣,但任誰都知道寒淵不過是苟延殘喘,搖搖欲墜。
李旭禦劍於己方城池的上方,今日一戰,寒淵再次丟了一座城,退守於此處。按照這個速度,半月之後寒淵將會從西域的版圖中消失。
他靜靜看著對麵旺盛的仙氣魔氣,淚水潸然落下,漫濕衣裳。
“天要亡我寒淵,我能奈何?”惆悵、憤懣充斥雲空,雲朵翻卷。
“寒淵不會亡!”悠悠的聲音傳入李旭的耳畔,如驚雷炸響。
有一道黑影,自雲端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