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第十四章曾經已過去，蒼天許生機
“恭喜茹笙道友，今日得成仙道。”靜默許久，雲歌終是開口，卻有著那麼一絲抗拒之意。
茹笙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如此熟悉，卻又那麼陌生。
百年的期待，那一聲道友，卻是在心中留下深深的裂痕。
“不過百年，師尊卻已是這般見外，竟令茹笙有一種從未曾有過的陌生感！”
“我還是喜歡師尊喚我茹笙，亦如從前那般。”
茹笙眉眼含笑，靜靜凝視他的雙眸，不去遮擋瞳孔的熱切。
雲歌抿抿嘴唇，心底略顫動，“可從前早已過去，此刻，已不是曾經。”
她輕輕摩挲衣角，眉宇間凝固著悲傷與憂戚，雙眼有些迷蒙，鼻尖有些泛酸。
“可我的心，亦如曾經那般未曾改變，過去和現在又有何區別？”
“過去的事早已隨風而去，你又何必執著呢？”他故作慍怒，瞪著她的眼睛。
她突然撲上來抱住雲歌，將頭埋在他的懷中。
“難道師尊早已將我遺忘？或者師尊不知茹笙百年的等待到底是為了什麼？師尊可還記得，五百年與你的相伴？可還記得，百年前你曾經對我過的話？”
一股清淚奪眶而出，流淌在臉之上，卻鑽進她的心海，是那麼地痛。
五百年前，彼時的雲歌方才三百餘歲，執著一柄離淵劍遊曆凡界，劍斬諸魔。
茹笙是他在一片竹林下撿到的嬰兒，遇見她時寒雪紛飛，她被包裹在棉襖中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雪地上，已是奄奄一息。
“不知何人竟如此狠心，將一方數月大的孩子扔在這冰天雪地之中，也不怕遭受天譴。”
他輕手抱起她，輸入仙氣護住她的心脈，“不知給你取個什麼名字好呢？”
雲歌抬眸望向四處，隻見雪絮飄落，冰凍飄忽的竹葉。
“蒼天許你生機，你又與這竹有緣，那你便叫許茹笙吧！”
一轉眼，已過去十年。
“茹笙，過來，將前日師尊交與你的法訣念誦一遍！”
“師尊，茹笙還沒有背熟。”小女孩怯怯地說道，不敢抬頭望向師尊的眼睛。
雲歌繃著臉，一臉嚴肅，“那你可還記得師尊說過若是你沒有背熟，師尊會怎樣懲罰你？”
小女孩點了點頭，“茹笙記得，師尊說若是我沒有背熟，你便要用藤條打我的手板心。”
“那你知道該怎麼做了？”雲歌從身上拿出一根藤條，看著她。
小茹笙“嗯”了一下，伸出雙手，平攤開手心在他麵前。
“那師尊可要動手了！”
她縮下頭，緊緊閉上眼睛，準備接受那藤條落下來的痛楚。
可藤條隻是輕輕點在她的手心，並沒有想象的痛苦。
“師尊你為什麼不狠狠打笙兒一下？”她抬起頭望著自己的師尊，雙眼如泉水般清靈。
雲歌摸了摸她的頭，眼中滿是寵溺，“因為師尊不舍得讓可愛的茹笙忍受痛苦呀！”
小女孩抱住師尊的腿，臉上洋溢著幸福，“師尊你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我以後一定會一直陪伴在你身邊的！”